折腾了许久,赵括终于力竭,倚在巨石上,凶狠的看着狼狈的胡蛮,用尽力气吼道:“何事?”
胡蛮也是吓坏了,他跟着赵括十几年,知道上将军最是沉稳内敛,即便万军阵前也是面不改色,当初赵奢将军病逝的时候,他都没当人面掉一滴眼泪,今天怎么如此疯癫。
胡蛮双膝跪地,浑身颤,把匕和信件摆在面前,说出了苏先生的事情。
赵括认真听完,双眼逐渐暗淡,眼睛看着胡蛮,目光却聚焦在了远方。
“苏先生,苏摩斯,好啊,原来是你在牧儿背后……”
话没说完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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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下山之后,牵过白驹,刚想骑又觉不对,抬起拳头想打白驹,吓得白驹连连后退。
赵牧看着无辜的白驹,终是没有下手。
快步跑到木爷爷的帐前,现营帐内已经一片黑暗,想是已经睡下,便骑上一匹枣红马,扬长而去。
本想直接走掉,却想到这世间确有一物是完全归属于自己的。
快马加鞭赶到自己营帐,推门而入,看到牧雪正穿着军装站在帐中安静等待着自己,此刻她已经按照自己的要求,把头藏在了头甲中,英武非凡。
赵牧依旧怒气未消,喊了一声“走”便转身出帐。
牧雪没有半分犹豫,跑着跟了上来,没带任何东西。
两人一先一后,骑着骏马,在月光之下,一路奔驰出了赵军营帐。
身后的营帐越来越小,赵牧没有半分留恋,这本来就不是属于他的记忆,早就该抹去了。他能活出更精彩的人生,何必要依赖一个即将垮台的赵家。
这个世界上,有太多可以借助的力量,,丹水河对岸就是战神白起,几年之后就要被赐死,我去拯救他不香吗?邯郸城里有即将出生的始皇嬴政,我去收作义子不好吗?还有诸子百家,凭我的记忆和韬略,混个墨家钜子,儒家亚圣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你赵括,不配!
反倒是牧雪在离开营地时忍不住的回头看了一眼,那里还有很多不幸的族人,还有很多施暴的士兵,而她作为最幸运的一个,真的逃出生天了,而且现在的她,有了名字,不是那种阿猫阿狗的名字,眼前这个少年,是真的把她当人看。
想到这里,牧雪夹紧马鞍,紧紧的跟了上去,在她眼里,赵牧的背膀越宽阔。
沿着丹水河行了四十里,终于看到了泫氏城,深夜,秦军士兵在城外燃起了许多篝火,任何想要靠近的人都无处遁形。
赵牧带着牧雪转过韩王山,沿着小东仓河谷向故关走去。
出了故关便是赵军后方,顺着太行八径的滏口径,几日便可到达邯郸城。
此时故关还在赵军手中,愚蠢的赵括还没下令撤出守军,幸亏自己早早看透赵括的嘴脸,要是再晚几日,他撤了守军将故关拱手让给秦军的话,自己想走都走不了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两人已经整整跑了一夜,肚子里空空如也,这时才现由于走了慌忙,连口粮都没带。
终于,故关那巍峨的城橹出现在眼前。
故关大门下,一个威武的身影策马而立,仿佛正在等候自己。
“木爷爷?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