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城,赵家祠堂内突然传来一阵摔打声。
赵括和赵牧出征之后,赵家祠堂便进行了翻新,此时祠堂内一片通明,房间两侧摆满了烛台。
祠堂内只有赵母一人,而她身侧的地上,是一个刚被摔在地上的灵牌,上面写着“赵家十九代孙马服君赵奢”
赵母双眼通红,脸色惨白,站起身来,朝着赵奢的灵牌又重重的踏了两下,这两下踩的很实,幸亏牌位是由漠北赤柏松所制,不然肯定已经断裂。
“你倒省心,眼睛一闭便什么都不管了,留下这一家子不省心的狼崽子”
“木蔼那老家伙比你还长上两岁,现在还能上阵杀敌呢。”
“廉颇那老狐狸,比你长上八岁,一天能吃十斤肉。”
“你呢?未到耳顺之年便早早离去,偏又不让我深究其因,你是真的狠心啊。”
说罢咬着牙,恶狠狠的瞪着赵奢的牌位,仿佛目光能穿越三界阻隔,射到那个狠心的夫君脸上。赵母气的浑身抖,但始终强忍着没流出一滴泪。
过了许久,赵母终于冷静,弯腰拾起赵奢的牌位,轻轻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摸着牌位上面新老交加的道道伤痕悠悠叹气:“唉!我能怎么办,两个儿子,一个迂腐的要死只满心忠君爱国,一个笨的要死十六了还未开窍,我也只能拿你撒撒气了,反正你始终都是这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嘴,只会往那一坐,一打一个不吭声。”
赵母慢慢走到桌案前,将赵奢的牌位方正的摆在祖宗的牌位下方:“现在的括儿和你一般无二,心里装着国家,装着百姓,装着这一家老小,你们俩就没想过,若是你俩都死了,我们这些女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便都随你们去了才好。”
赵母正说到伤心处,赵雅突然轻叩了两声祠堂的门:“母亲,没事吧。”
她听到响声便匆匆赶来,听到母亲在里边自言自语,便没敢推门而入。
赵母整理了下心情:“没事,方才烛台倒了,兴儿睡下了?”
“白天玩的太疯,已早早睡下了。”
“甚好,你也早些睡吧。”
-----------------
韩王山顶,赵牧看到母亲的信后一头雾水,我不同意?没头没尾的说这么一句:“母亲这是何意?”
赵括脸上阴晴不定,将信随意折了几下放回信封,收入怀中:“我也不知,可能在说你的婚事吧。”
赵牧一惊:“我的婚事?我怎么不知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当然是家里给你做主。”
赵牧连连拒绝:“可别,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做主。”
赵括哈哈大笑,右手盖在赵牧头上,左右轻晃:“这么在意那个白狄女啊,放心,为兄给你找的定是良配,怎么可能连一个战奴都不让你带回家门。”
赵牧切了一声:“说的好像你敢带回家一样。”
赵括被怼的哑口无言,兀自干咳了两声,别看他是统领四十万大军的上将军,可在邯郸城是出了名的怕老婆,别的世家子都是三妻四妾,家中还有为数不少的女奴,可赵括除了公主雅之外,连妾室都没有纳,这么多年也只生了赵兴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