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犯烟瘾时会叫上我,借口去市买香波。拎着塑料袋走路回家,我踩着他的影子,与他勾一勾小拇指,仿佛是在偷尝禁果。
临走前称重,我胖了七斤,池易暄胖了五斤,妈妈笑眯眯地捏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还跟刚回来时一样。
我们的行李箱被她塞进了太多食物,机场托运时现重要交罚款,我正要打开箱子拿一部分出来,池易暄却按住我的手,从钱包里摸出了银行卡。
去机场的路上妈妈还和我们有说有笑,真走到安检口前就一下红了眼眶,搂着我的脖子足足两分钟才松手。
我轻拍着她的后背,池易暄在一旁叮嘱老爸一会儿去药房买药,上次她出门买菜摔了一大跤,膝盖上的淤青有拳头一般大,到现在都没有好。
“好了,孩子们要登机了!”
池岩叫了妈妈三次,她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挽紧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揉了揉泛红的眼眶,目送我与池易暄走进安检口,脚尖用力踮起,给我们送来三连击飞吻。
飞机滑行时,星星点缀夜空,关了灯的机舱幽暗,小小的舷窗下是美丽温暖的南方,我们的家乡。
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北方城市,乘出租到达公寓,灯还未来得及打开,我就将我哥按在门上接吻。深长的吻让我心醉,他将食指按在我唇前,将我稍稍推开,眼神看似疏离,语气轻佻。
“这么急?”
“憋了一周多,能不急吗?”
我蹲下身捞过他两条长腿将他掂起来,他惊呼一声,随即搂过我的肩头,垂眼望我的模样温柔又狡黠。
“喂,我还没洗澡。”
“好巧,我也是。”
抱着他回了卧室,在床上放下,他躺在月光里,半掀的眼皮下波光浮动。我与他十指相扣,心脏相贴。爱情盛放在二月初。他是五月的阳光
不,他是三月清晨的阳光,五月的一场轻薄小雪。
淋浴间被我们弄脏,池易暄手持花洒冲着地砖,水流上蒸腾而起的雾气让他的身影变得朦胧,一层层覆在玻璃门上,不一会儿就盖掉了残留在上面的他的掌印。
我往一旁的浴缸里放水,快满时叫他过来。他放下花洒,赤脚从潮湿的地砖上走过来,屈起双膝,勉强蹲坐进单人浴缸。
我也挤进去,拿过浴球为他搓背,情不自禁地哼起老歌。
搓到一半他问我笑什么。
我说我们好像树上的猴子。
“为什么?”
“互相挑虱子一样。”
他也笑了一声,手扶在浴缸边缘艰难地转过身来,拿过我手里的浴球。
“转过去。”
“哟?这么好心?”我背过身,激起水花朵朵。
“今天心情好。”
浴球落在我的肩头轻轻搓洗起来,力度刚好。透明的小泡泡在空中飞舞,好像童话。
“为什么心情好?”
“因为今年是闰年。”
“闰年?”
“嗯,今年多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