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现在吴彩没有心跳和呼吸,但是徐时贺相信她肯定还活着,只是需要时间醒来而已。
她的血液所蕴含的功效他亲身体会过,最直观的就是过去四天,她的躯体不是冰凉而是温暖的,这些种种迹象都是骗不了人的。
“老板,老板!”
在徐时贺沉思之际,仪器室的玻璃门响起了沉重的敲打声,王岩扁在门外大喊。
回过神,徐时贺坐在地上抬眼看向王岩扁,启唇想要说话,许久未说话的嘴巴干渴得像沙皮纸一样出不了声,他轻咬舌尖使其产生口水,慢慢缓过神以后对着王岩扁开口:
“过去多久了?”
王岩扁明白老板的意思是从分别到现在过去几天了,遂解释道:“过去四天了,本来是昨天就可以过来的,但是因为和大龙、许洋他们一起耽搁了一些时间,所以来晚了一天。”
“恩,我先和伢伢上去。”
王岩扁不知老板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能想开了也是好的,上去以后他们一起先把老板娘安葬了再回去面对老板娘的父母和许洋、小静他们的狂风暴雨吧。
前几天他和许洋、大龙回到研究院以后,张兰和徐德平还纳闷的问自己老板和老板娘怎么没回来,可把他吓得够呛,面对一家子关心的眼神,他只能硬着头皮说谎话,他活了近三十年说的谎话都没有这短短的几天说得多。
这期间王岩扁一边要应付着张兰和徐德平等人,一
边又要盯着大龙,生怕这厮搞出什么幺蛾子,睁着眼睛数日子终于熬到第三天拿着工具下楼的时候,许洋又来添麻烦插一脚,执意要一起跟来,于是又浪费了一天做他的思想工作。
“许洋,我和你保证我会把吴彩带回来的,你就好好在家里呆着。”
“带我去。”许洋黝黑的俊脸上满是强硬,一副不容拒绝的样子。
王岩扁哪能真带他去,让他看到吴彩的尸体,真不知道这疯子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他只能苦着脸,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不是我不想带你去,你好好想想我们两个战力最强的都走了,这研究院里还剩谁?你放心你爸妈和大龙呆一块儿吗?”
许洋决绝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犹豫。
王岩扁见状心一喜,一鼓作气,“我打个比方啊,要是你跟我去了,吴彩回来的时候张阿姨和吴伯父出事了,你觉得吴彩心里是什么感受?”
许洋已经妥协,但是听到他打的比方这么晦气,忍不住抬头凶悍地瞪了王岩扁一眼。
王岩扁连忙摆手道:“都和你说打比方了,你别当真啊!”
许洋不欲与他打嘴炮,正色道:
“那你去把阿彩带回来,我留在这里牵制住大龙。”
“好好好,那我走了,你快回去吧,”
眼见许洋同意,王岩扁松了一口大气,这许洋可比自己女朋友还难缠,小静的话只要自己服个软哄哄就完事儿了,在许洋面前可是因为愧疚,人
的气焰都平白矮了一截。
上车以后透过后视镜看到许洋注视着自己的身影,王岩扁心中一抖,感觉似背后有洪水猛兽般,用力一轰油门马不停蹄地往研究所方向赶。
到达目的地,从电梯下来就看到了自家老板呆呆地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但是他能看出来老板是高兴的,能让老板高兴的事情就是老板娘,所以吴彩是不是没死,只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在昏迷中。
故而王岩扁在回复完徐时贺提出的问题以后,迫不及待的询问道:“老板娘是不是没有死?”
徐时贺轻轻点头,当听到王岩扁说出吴彩没死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虚无缥缈的感觉终于落到了实处,高兴得热泪盈眶。
伢伢没死,她还活着。
“您快把门打开,我们先把老板娘安置到安全的地方去。”
徐时贺听罢,觉得王岩扁说得很是在理,这里确实不适合伢伢养伤。
于是乎,他站起来想要背着吴彩走到门外,但是因为长时间昏迷,然后清醒后一直久坐,导致浑身血液循环不畅,头部供血不足,徐时贺猛地站起身的时候只感觉眼睛一花,整个人向后倒下,差点失去意识。
“老板!”
门外的王岩扁惊呼,他见到徐时贺呈笔直状倒下。
王岩扁这一声把徐时贺的神智叫了回来,他后仰过程中避免头部撞击,侧身倒在了地上,甩甩脑袋缓了缓,等到没多大问题以后再次尝试
起身。
王岩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追随老板多年,从未见过老板比现在还狼狈、窘迫的样子,曾经玉质金相的面容沾满了灰黑色的污痕,但是他怀中的吴彩却被他照顾得很好,面色光洁如初,除了衣服破一点之外。
老板的状态和她一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去卡车里拿个担架,伢伢目前的伤势不宜大幅度的移动。”
“好好好,老板你等我一下。”王岩扁忙不迭地转身坐电梯去。
趁着王岩扁再次上楼的功夫,徐时贺小心检查了吴彩用衣服包裹的手腕。
过了三四天的时间,本应回天乏术伤得快断掉的手腕并没有坏死,而是包裹住了一层糊白色的织网,像蝉蛹的材质一样覆盖在上面,将其包裹得十分的严密。
徐时贺知道这是吴彩在自我修复,愈合伤势。
他轻轻地整理了一下吴彩垂落在额间的秀发,在她耳畔低声缱绻呢喃,“我等你回来。”
当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握着吴彩另一只手的徐时贺没有错过她的指尖轻微的动了一下,似在回应他。
徐时贺举起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在她的指尖如若珍宝般吻了一下,吻中饱含坚定誓言之意。
举着担架匆忙下来的王岩扁见到此景,内心五味杂陈,自家老板不开窍则已,一开窍真是一鸣惊人。要么单身29年都不找对象,要么一找就找了一个绝配的。
徐时贺看向吴彩眼中的深情让
他这个外人都感触颇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