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闻声抬起头,似乎有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司马墨语气冷漠又残忍,眼睛里再看不出半点情意。
“不过是忧心,思卿能不能承受生育怀胎之苦,这才找你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连孩子都不能生,那要你还有何用?”
这话实在是又狠又绝,狠狠踩在了白芷的痛点上。
她手指收紧,攥成拳头,死死地咬着牙,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这才没狠狠给司马墨一耳光。
“既然我对仙君已经半点用处都没有,还望仙君成全,放我走吧。”
她语气轻飘飘,轻咬下唇,强行扯出一抹笑来,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司马墨看着她唇角勾起的弧度,愤然转身离开。
等彻底离开白芷所能察觉到的范围之后,他一拳狠狠砸在参天大树上,直接将那棵有上千年的树干拦腰打断。
他做了那么多的准备,都比不上白芷一句轻飘飘的不在乎。
司马墨走了之后,白芷半点也不想在这个地方浪费时间,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想要离开。
她真是瞎了眼也蒙了心,居然还对着这个男人心怀希冀,因为他之前做出来的种种模样放下戒备,结果换来一次又一次的践踏,简直是将自己的尊严脸面都送上去,任由对方作践。
她在司马墨面前已经足够丢人,已经失去了太多,不能连自己最后的脸面都不要。
与其等着一纸休书下来被强行赶走,她不如现在就离开。
她
甚至因为这个男人又一次伤了辛安禹。
当年要不是辛安禹将她从司马墨身边带走,她又哪里有重生之后,那几年无忧无虑的时间呢?
安禹因为他受了那么多的伤,吃了那么多的苦,导致身有旧疾,终身不可痊愈。
她欠他太多了,还也还不清。
白芷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深吸一口气就要离开,可一出门就被结界挡住,外面还有不少弟子,团团围在她的房间外头。
她当场冷了脸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弟子站出来,态度恭敬,“仙君说了,夫人若是离开,必须拿了休书再走,否则名不正言不顺。”
白芷拿着包裹的手狠狠攥紧,骨节都发白。
她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劳烦朝华仙君快些将这休书交出来,免得在这里浪费时间!”
弟子面露犹豫之色,传了个信出去,不多时纸鹤就飞了回来。
他施了个咒,将结界解开,“夫人随我来,仙君要见你。”
白芷毫无惧色,跟着他就走。
就当这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司马墨,从此以后他们再无瓜葛,永不相见。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亮,白芷刚来到院子,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嬉笑的动静。
管思卿笑的娇滴滴,又十分清脆,撒娇的声音隔着一个院子都能够听得到。
白芷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司马墨衣衫半敞,管思卿正依偎在他的怀里,手上拿着一颗果子,含在自己口中,以唇对唇,
要往司马墨嘴里喂。
而司马墨满脸笑意,微微低头顺着管思卿的动作,两人的唇眼看就要贴在一起。
白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刺眼。
“仙君。”她声音清冷,压制着心酸,“我来拿休书。”
司马墨动作停顿,眼神都跟着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