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盛了一碗虾片粥到她跟前,“娘娘,这粥里加了药材,您尝一尝,对调理身体有好处……”
沈南姝最近就如同是泡在了药罐子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了过来。
没有别的原因,因为她心里很清楚,现在并不是亏待自己身体的时候,她心里尚有大计未能落实,必须先养精蓄锐,免得日后到了关键时刻,自己却派不上用场。
沈南姝这样想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打算硬着头皮吃下去,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她的食欲比往日还要差了许多,只是凑近闻了一下气味儿,她就忍不住胃里一阵翻腾,扶着桌沿控制不住难受的干呕了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瞬间惊动了室内的所有人。
元元大惊失色,“娘娘,您怎么了?是受不了粥的腥味儿?”
说着连忙将沈南姝扶住,手上还不停的顺着她的背,“好端端的怎么会干呕?”
女人的直觉永远都是那么神奇,顺着元元的话,沈南姝想到什么,面色瞬间铁青,连忙将手忙脚乱的元元,往旁处推了推,佯作镇定的拿起帕子抹了下唇,“无妨,可能是最近风吹的多了,受了凉。”
这种分明是不确信的话,她却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掩饰性实在太明显了。
君彻就坐在她旁边,映着烛光,将她脸上那些细枝末节的情绪都看的一清二楚。
末了,他漆黑的眸子倏然沉了沉,“元元,叫
天医过来。”
元元一时有些恍神,没反应过来,只当太子妃娘娘是身体害病害的厉害,就立马应道,“好,我这就去。”
却不想沈南姝浑身一阵紧绷,猛然拔高语调,“我没事,不需要什么天医!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说着就要起身,却被君彻不由分说的扣住了腕子。
君彻向元元递去眼色,“还不快去!”
见元元一脸紧张的离开,沈南姝面色却猛地青了青,她使出吃奶的劲儿,想甩开君彻禁锢她的那只手,语气更是冰冷,“你放开我!我自己身体如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不需要你来多管闲事!”
君彻见她表情那般坚持,像是无论如何都要在他面前捍卫什么,却不知道她这过于激的反应已经暴露了他自己。
君彻的面容比方才还要沉,下颚紧绷的厉害,“既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使什么性子?沈南姝,你可以将我的一切好意都拒之于千里之外,但你不能跟你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沈南姝听着他的话,心底重重一沉,却为时已晚,天医来的很快。
饶是她一味表示自己不需要诊治,君彻从未有一时半刻松开过她。
他甚至强制性的将她禁锢在怀里,迫使她无法动弹。
天医终于还是为她诊了脉,收了手以后,却一直沉着面色抚着花白的胡须,迟迟没有给予一个结论。
沈南姝留心天医的反应,心都跟着一并提到了嗓子眼儿。
君彻也
是沉了声,“她的身体什么问题?诊断不出来?”
天医的面色有些为难和迟疑,末了才沉了口气,“回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她……似乎是怀孕了……”
天医老人家的嗓音甚轻,可是听在这对各怀心事的夫妻耳中,却宛若巨石如湖,惊起了很大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