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丝毫不让：“素羽是本殿的太子天妃，从前是，现在也是！”
“什么太子天妃，若不是因为这些虚名，她也不至于死！”
天域露出了一个极尽嘲讽的笑容，“天玄，你费尽心机不想让我知道此事，不就是怕影响你在天帝心里的印象吗？真是可惜，我还是知道了。”
听到这话，天玄脸上却没有多大的波澜。
或许在从前，天域的话会对他产生一些威胁，可是现在，他早已经不在乎了。
见天玄不答，天域转身又去看凤素羽。
他眼眶泛红，神情哀戚：“素羽，如果还有下辈子，不要再爱上不该爱的人了。”
天玄闭上了眼睛，哪里还有下辈子……
因为天域的坚持和凤青的说清，天玄并没有把他赶走，一行人一直来到了往生海边。
往生海有窥伺轮回之力，力量甚至可媲美阴曹的生死簿。
只是神仙并无轮回，又远离世俗，便少有人会去探视轮回。
天玄抚摸着透明的水晶棺，眼神中浮现出几分不舍。
这时，管家走了过来，低声道：“殿下，该开始了，否则不合规矩……”
“本殿知道了。”天玄摆了摆手，他浮起水晶棺，然后亲手操控着它，一点一点落在了水面上。
就在棺椁接触到往生海的一刹那，海底深处忽然传出一声尖锐的鸟鸣，如同哀泣，让人落泪。
鸟类扑腾着翅膀的声音响起，天玄怔怔的看着往生海面。
无数只彩鸟盘旋围绕
着水晶棺，不住鸣叫，宛如祭拜。
百余只彩鸟落在棺椁上，水晶棺却仍旧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沉下去的意思。
在响彻天界的鸟鸣声中，水晶棺忽然爆发出一阵刺眼的光芒，然后向着四周散开。
天玄亲眼看到，在白光的包裹中，水晶棺如同烟雾一般碎裂飘散，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抓住什么：“素羽！”
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悲痛侵袭上他的心脏，过去与凤素羽相识相知的一幕幕都化作重锤，不住地敲打着他的心脏，好像要活生生把这颗心打碎。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明白，他再也见不到凤素羽了。
无论是活着的她，还是死去的她，都再也见不到了……
那个叫做凤素羽的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命里里了……
天玄一阵悲痛，痛得几乎要晕过去。他弯下身体，悲伤的不能自抑。
天域站在他身后，同样一脸悲切。
鸟鸣散去，往生海重归一片平静。
一片寂静中，天域开口了，却是对着卫权：“卫大人，本殿想知道素羽在天牢里都遭遇了什么，还请你从头到尾、一字不漏的告诉本殿。”
他声音阴冷，吓得卫权一个哆嗦。
卫权冷很涔涔：“回二皇子，就是些天牢的刑罚，火烙、鞭刑之类的，还有……还有……”
“还有什么？”
卫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还有锁魂钉！”
“锁魂钉？卫权，你好大的胆子！”天玄
脸色震怒，一步一步的走向卫权，锁魂钉之刑专用来对付触犯天道之人，在剥离仙骨之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一种折磨。
可现在，他竟然用在了凤素羽的身上！
“殿下，属下都是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做的呀！”卫权也一阵委屈，分明是太子殿下的人让他折磨的越狠越好，怎么现在……却不认了呢？
“太子让做的？”天域眯了眯眼，看向天玄。
天玄面冷如寒霜：“你胡说，本殿何曾下过这样的命令！”
“殿下……殿下确实是不曾说过，可是，是哪个常来传殿下口谕的姑娘说的……”卫权绞尽脑汁回想着清凝说过的话，“她说您不想再听到有关凤姑娘的任何消息，还说凤姑娘之所以不招供，是因为刑罚太轻的缘故……”
“胡说！”出声的是凤青，他神情激动，“羽儿一直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做出杀害鸢月姑娘的荒唐行径！一定是有人栽赃诬陷与她！”
凤青极力想要证明凤素羽的清白，然而天玄和天域二人的脸色却都不太好看。
两人都不是傻子，如果天玄真的没有下过那种命令，那就说明一直以来都有人假冒天玄的身份，暗中让天牢加大手段折磨凤素羽！
尤其是天玄，脸色简直冷的可怕。
他无法想象，凤素羽之所以会死，竟然是因为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使手段！
真是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