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江轻也主仆三人离开这里后,曹德才让这暗卫拎着他下来。
“咱家这腿,真是蹲麻了。”
一边揉着腿,一边往前走着,他这老胳膊老腿的,再让陛下折腾折腾,怕是得直接躺床上度过这一生了。
回到常宁宫的时候,正殿中,萧鹤微正在和李守明还有工部一些大臣谈事情。
这几日倒是日日如此,天玑催霖已经被李守明复原了出来,那些被安插在工部的明教教徒全都被萧鹤微连根拔起。
如今只等天玑催霖完成第一轮的投入使用反馈后,就可以大规模生产,并运输到陕南的旱灾中了。
不一会儿,大臣们66续续从正殿内走出来,曹德弓着腰一一问好,待他们离开,他才端着一杯茶水走进去。
“事情办成了?”
萧鹤微阖眸靠在椅子上,手落在身前的配饰上把玩,听到脚步声,他问了一句,曹德上前将茶水放到桌子上回道:“办成了,陛下今夜可还要去?”
“不必了,她也累了一日,让她好好休息吧。”
少年手中的动作停下,开口说了这句,见她,也不过是看着她毫不知情的模样,唾弃着自己这份不为世俗所容的爱。
那是世道无法容许的,也是她不会接受的。
可他却心甘情愿,任由沉沦,放不了手。
这夜江轻也回去,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境繁杂,辨别不出是什么梦,只能依稀记起混乱的场景。
是一壶饮下的酒,金黄点缀的纱幔被风吹起,缠了她一身,她步子踉跄,闯入了一座宫殿,外头有流水潺潺,也是一个燥热的夏日。
裙裾翩翩,同飘扬的纱幔交织在一起,是灼热的呼吸,是滚烫的体温,更是暧昧而又疯狂的夜。
‘我是谁?’
‘是,非晚。’
萧鹤微的名字脱口而出的那一瞬,江轻也立马惊醒,她睁开眼,喘着气,看着顶帐上悬挂的花鸟缠枝香炉球。
她,她怎么会梦到萧鹤微?
“江轻也,你莫不是疯了。”
定然是疯了,她可以梦到裴烁,梦到任何人,但绝对不能是萧鹤微,那可是她的弟弟。
她坐起身,披上外衣,平复着内心。
此时的天已经接近丑时,江轻也站在窗边,将窗子推得更大些,外头是徐徐清风吹过枝叶,她双手撑在窗棂上,看着那晃动的枝叶。
和裴烁成婚,她从未对这段婚姻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
只不过是她知道,太后将她收在身边,定然不会让她毫无价值的随意嫁给一个人。
嫁给裴烁,是眼下她可以帮非晚做的唯一一件事。
非晚是她在这深宫中,是幽暗岁月中,唯一的依靠。
他从不多说什么,可她知道,他为她做了许多,他不要任何回报,他只为那一句,只要有他在,任何人都欺辱不了阿姐半分。
所以她也愿意为他做许多事。
那本就是亲情中,可以舍弃一切的存在。
江轻也叹了口气,收回视线,定然是近日生的事情太多了,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