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玄翼回来了,告知车马已准备好,楚璃吻可以离开了。
燕离扶着她起身,他挺拔有力,而她娇小纤细,看起来,她就像是被他拎起来似得。但是却丝毫不显粗暴,反而无比羡煞,尤其是那佯装正室的人。
看向站起身的楚璃吻,陈良娣笑容挂在脸上,“太子妃好生歇息,毕竟身体最重要。想想几个远房的妹妹们,大都年纪轻轻的便夭折了,叫人好生遗憾。太子妃可得保重身体,否则太子爷会伤心的。”
这话说的,就是咒她死。
楚璃吻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仰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燕离,不舍告别似得。
最终,她还是在碧珠的搀扶下离开了,纤细的身影袅袅而行,离开了承天台。
满天繁星,月亮却也只有一半而已,衬得天色很暗,这地上也只能用灯火来照明。
大宫别院的灯火不比东宫明亮,精致的马车停在那里,待得楚璃吻走出别院的大门,登上了马凳,随后便缓缓离开了。
夜过半,在大宫别院享乐的人们才缓缓的离开,大多数都微醺,就连太子爷也一样。
陈良娣扶着他,从大宫别院里走出来,玄翼在另一侧扶着他。在陈良娣要把他扶上自己的马车时,玄翼则微微施力,直接将燕离带回了另外一辆马车。
陈良娣站在那儿冷冷的看了玄翼一眼,随后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静谧的长街,一辆辆豪华的车驾6续的离开,车轮压着板板整整的青石砖,也出或大或小的声音来。
大宫别院附近的长街是禁区,闲杂人等自是不能随意的在此地出没。
那些车驾也因着回去的方向不同,离开的方向自然也不一样。
但,也不知因何,一辆马车在转出一条街之后,却缓缓地停了下来。
驾车的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却是双目紧闭,全无知觉。
车驾前后有开路的家卫,随着马车停下,他们也勒停了马,各自看了看,然后便跳下了马背,靠近马车。
走近了,才现那驾车的人衣服上都是血,血是从脖子处流下来的,此时此刻还在往下流,如同流水一般。
见此,家卫大骇,随即抽出兵器跳上马车,一脚踹开马车的门,还未看清里面的状况,一道影子便抵达近前。
重如大山的重力压在肩上,下一刻脖子一凉,热血喷出,一切都已来不及了。
那纤细的身影轻松的把人撇下马车,直奔下一个,动作奇快轻灵,就像是被丝线吊着的木偶。
第二个人被她从车辕上扔下去,她翻身跃下,裙子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其余四人立即围过来,刀剑刺出,毫不留情。
那纤弱的身影却是自如游走,一人裆部被踢中,她随即弯身靠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借着他手中的长剑刺向另外几人。
那长剑被赋予了重力,与其他刀剑相撞,出略刺耳的声音。
但,这些刺耳的声音也没持续多久,不过片刻,四个人各自倒地,血流成河。
楚璃吻跳开,顺势把铁手套的血甩了甩,确认没人留有活口,便转身离开,眨眼间没了影子。
而原地,只有几具已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鲜红的血顺着马车的缝隙不断的往下滴,马车里,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趴在车板上,喉咙被豁开一个大口子,眼睛瞪大,死不瞑目。
盛都的夜晚是寂静的,到了时辰便有宵禁,普通百姓谁也不会出来。
羸弱的身影悄无声息绕过数道街,绕回了平民区。进入院子,便没了踪迹。
返回地宫,楚璃吻边走边把身上的外裙脱下来,虽是娇小,气场却是不容小觑。
“太子妃,您回来了。”碰见了明卫窦安,他随即走了过来问候。
随手把染血的衣服扔给他,“处理掉。”
血味儿扑面,即便不去看都知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窦安点点头,便拿着血衣快步离开了。
一路返回死卫营,天京已经睡着了。楚璃吻也没理会他,兀自的洗了洗手,便躺在了软榻上,累死她了。
一直躲在那马车里等着这些人享受完,他们倒是乐呵,她这个杀手极其憋屈。
伸展开四肢,果然舒坦了许多。却是不由得想到,燕离这厮去哪儿了。
她去帮他杀人,他一点都不期待结果如何么?回到这地宫没人等候她不说,就连玄翼的影子都没看到。莫不是,这厮被陈良娣弄到床上去了?
这人要是在喝多的时候特别容易被搞到手,尤其陈良娣垂涎已久,定然是见缝插针不会放过。
想一想燕离也是可怜,被一个老女人惦记着。也幸好他是打算抗争的,不然他就只能自宫以保清白了。
“老四。”蓦地,她扬起嗓子,喊了一声。
一切静谧,她的声音忽然响起就显得特别响亮。那趴在桌子上睡着的人猛地弹起来,眼睛还未完全睁开,嘴上就接道:“在这儿,老大请吩咐。”
睁开眼睛,瞧着他那迷迷糊糊的样子,楚璃吻不禁弯起红唇,“去打听打听,燕离此时此刻在哪儿呢?”
天京愣了一会儿,随后点点头,“是,我这就去。”
随后,天京便离开了,楚璃吻靠在软榻上,红唇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