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人声鼎沸,屋内鸦雀无声。
卯兴修听着外面那些要烧死他们的叫骂,后背不禁恶寒。
他想不通,曾经对他家笑脸相迎的叔叔婶婶们,为什么此刻能说出如此恶毒的话?
就因为宋源洲的母亲犯过错,所以连带着无辜的他也要被牵扯进来?
宋源洲根本没错,他不是什么杂种,更不是瘟神!
阿奇的死分明就是个意外,叔叔婶婶怎么可以怪到宋源洲头上!
心知自己的好朋友受了太多委屈,而这一次还被迫跟阿奇的死扯上关系,卯兴修深知不能点这个头,一旦把宋源洲推出去,后者很可能被大家当成泄恨的目标,遭到殴打。
卯兴修用力咬着下嘴唇,下定决心后,他抬起头,打破屋内的沉寂:“爸,妈,我们不能交出源洲。”
原以为俩人会迟疑,他甚至都想好了说辞,该如何劝说他俩保住宋源洲。
结果两人反而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卯清泉:“你当你爸什么人?能把源洲这孩子交给他们吗?”
池云英:“我们全家都是看着宋源洲长大的,他什么样的性子我们不知道?怎么可能信外面人的鬼话?”
卯兴修面上带喜,感激地看着两人。
宋悦正在卯兴修的屋内,隔着一层不算厚的门,她清楚听到卯兴修一家人做出的决定。
她眸光闪了闪,略加思索。
木门嘎吱一声拉开。
“卯叔卯姨。”
她站在不
大的厅内,面色镇定。
“把之前打包好的物资都带上,咱们走地窖离开。”
*
阿奇妈在屋外高呼,扬言卯家不给个说法就要烧光他们家!
随着她一遍又一遍带起情绪,村民们跟得了失心疯一般,也跟着振臂高喊,让他们赶紧出来,解释清楚阿奇的死到底怎么一回事!
声势越闹越大,连在家里躺着吃香喝辣的村长宋昆也闻见吵闹声。
“大中午的又来吵吵吵!还让不让人休息了!”
他披上外衣,满脸不悦地走出院子,发现人群正聚集在村角的卯家,想了想,随便拦住门口的几个村民,问:“村那头在吵什么?”
几个人将事情来龙去脉跟他简单说了一遍,宋昆听完,表面上说知道了,内心却不禁嘲讽。
卯家又因为宋源洲挨骂了?
活该。
他都跟全村人说了,他这个堂侄子来路不明,还常年不爱说话,谁知道是不是被哪路瘟神附了身?谁靠近谁倒霉!
偏偏那姓卯的一家不当回事,当年他几个堂哥把宋源洲打得半死,眼看着这瘟神即将除掉,结果卯家老婆池云英把人捡了回去,把他养大。
可惜啊,人家都说养儿防老,他们一家这是养了个祸患啊,三天两头惹麻烦。
这就是不听他劝的后果!自己受着吧!
在心中冷嘲热讽了一番,忽然他想起来什么,继续问村民:“对了,那火山有啥情况没?”
昨天他把人撵走后,细想又觉得不踏
实,今天赶紧再问问,免得那火山真活了过来。
几个村民害了一声,直摆手:“都是陈老弟和姓卯的一家胡说呢,有人上山看去了,那火山口啊根本没冒烟。”
“就是啊,大惊小怪的,吓得全村一晚上没睡好,真气死人。”
目送村民离开,宋昆啧啧舌,这次连火山都没看一眼,转身回到屋内。
闹吧闹吧,最好把宋源洲那小杂种闹没了,他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