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娟正在厨房里洗碗，闻声赶紧出来，朝阳台下面望了望，连声感叹：“天啊，这些小孩儿可真辛苦啊，大冷天出来招工。”
来的官兵都很年轻，脸庞稚嫩得很，一看就是二十岁出头，林小娟叫他们小孩儿没毛病。
宋悦和老妈就这么看了会儿，陆陆续续，发现有人拿着雪橇、冰刀、滑轮甚至滑板，下了楼。
“拿滑板那个在想什么呢？这哪能用啊？”林小娟发表看法。
确实，宋悦在心中赞同，这东西在冰面上可不好用。
这时宋天源刚好锻炼完第一组运动，他喘着气起身，接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啊，万一人家里食物不够吃了呢？想被招进去兑换点吃的。”
林小娟恍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不好意思：“瞧我，天天吃着小悦空间里的食物，都忘了别人过的啥日子了，哎，算了，我洗碗了。”
宋天源转身，目送她进厨房，同时皮了一句：“快点洗啊，洗完出来做运动！”
林小娟：拳头忽然硬了怎么回事。
佯装恨恨咬牙，她用力搓着碗，道：“你等着啊，待会让小悦做裁判，我肯定做得比你标准。”
看见两个人互相打趣，宋悦非常懂眼色地闭嘴。
她继续观察楼下，发现那个拿滑板的少年果然被官兵拒绝了，最后一脸悻悻然离开。
拿滑轮的也没让
通过，起先那女人颇为不满，扯着嗓门儿质问，后来越发蛮横无理，一直嚷嚷他们来招人根本就是有内幕。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就是走个流程！”
“咱普通家庭里谁会有雪橇、冰刀这种东西啊，你们分明就是调查好了，故意挑他们走的！”
“我不管，我今天非要你们给我女儿通过！不然你们别想走！”
女人越说越激动，拉着距离最近的一个小官兵，非要他给个说法。
小官兵没见过这阵仗，吓得想把手抽出来，可女人死拽着不放，他又不敢太用力，怕力度大伤到对方。
一时间就这么尴尬着，不知怎么是好。
宋悦眯了眯眼，看到小官兵旁边有个年纪稍长的站了出来，一把扯开女人的手：“干什么呢？不要拉拉扯扯！”
女人满脸不爽，丝毫没把年长者的话听进耳朵里：“谁拉拉扯扯了？谁啊？刚才不是你对我动的手吗？哎哟这还讲道理不，人民子弟兵居然对老百姓动手咯！”
闹事者瞬间装成受害者，这演技转换，宋悦看得真想给她鼓个掌。
不过，紧接着，形势就转到了官兵这头。
年长者丝毫没有小官兵那么发怵，他满身正气地站在女人跟前，抬手捏了捏胸口前的某个什么东西，宋悦隔得远，看不清，但接着看到另外一个持记录仪的官兵走出来时，她便明白了。
原来都记录着呢，比洪水那次准备充分。
女人哪里知道这次
竟然搞实时记录，一时间心底发虚，气势立马砍下去大半。
“哼，不给通过就算了，我看你们也没安好心，我还不放心把我女儿交给你们呢！妮妮，我们走！”
说着身子一扭，踩着光滑的冰面，滑稽又狼狈地回去。
被她牵着的女儿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全程没有抬头，看起来像是因为母亲的言行而感到羞愧。
每次搞志愿者活动、工厂招工这种政府性活动时，总有人不满，一会儿质疑政府藏私，一会儿又指责官兵不负责，反正怎么做他们都有刺可挑。
总之他们自己就是没错，错的都是别人。
对于这种人，和平年代顶多被其他人指手画脚，听几口唾沫。
可现在？老百姓好不容易等来官兵，等来希望，生怕人家受委屈下次不来了（尽管这种几率很低），一个个气得咬牙切齿，轻的拿树枝往女人头上扔，重的则捡了地上的小冰石头，砸到女人背上。
最后还是被拉扯的小官兵注意到，阻止了大家，事态这才没扩大。
15分钟后，官兵们撑着冰床，跟划船似的，载着符合条件的人稳稳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