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雅君子无奈:“我在。”
少女维持手诀姿势,赶紧多吸几口,就着急忙慌撩着水擦几下,赶紧穿衣裳跑出去。
陆小凤揶揄花满楼道:“我看漆雕姑娘对你有情,你对人家也有意,不如趁着今秋十月大伙儿聚齐以后,公布此事,也带她认识认识其他人?”
“你别乱讲。”君子紧张压低声音,“漆雕姑娘没有这个意思。”
浪子看他紧张的样子,笑意更深:“你说了不算,你都对人家有那么点意思了,我问问别人姑娘对你是个什么意思。”
“陆小凤!”花满楼着急道,“你别乱来。”
“急了。”浪子后退两步,眼中意味更浓,“你乱了。”
他们花花弟弟,可是自五岁开始就端方持重,不轻易乱阵脚的人。
要说没有半点情意,他才不信。
房门敞开的声音,将君子要反驳的话断在咽喉里。
“花满楼。”漆雕竹趿着绣花鞋扑出来,发梢还湿着,就紧张抓住温雅君子的袖子,“你要去哪里?”
君子转头温言:“我哪里也不去,你莫要担心。”
“漆雕姑娘放心。”陆小凤悠然插话,“要是他敢跑,你去西湖边上的育儿堂找我们,天南地北都帮你把人挖回来。”
少女拉着花满楼的衣袖,躲在君子背后上下打量他,在他颇有特色的胡子上停留着,说了句不知是褒是贬的话:“你长得真别致。”
别致陆小凤:“……多谢?”
“不客气。”漆雕竹礼貌回话,脑袋一缩,不看他了。
她闭着眼睛,偷偷吸着君子身上稀薄的灵气。
少女自以为自己动作隐晦,凡间不会法术的凡人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小动作,殊不知练武之人五感灵敏,将她偷偷吸鼻子的动静听了个一清二楚。
陆小凤用手掌挡住自己的嘴巴,装作在顺胡子,可眼里的笑意已经满得逸散出来,拦也拦不住。
花满楼更是耳根发烫,整个人都像是被丢进澡堂一样,燥热起来。
少女带着水汽的潮湿气息,像是一张有温度的薄网,把他整个人都笼罩在里面,密密麻麻缠住他,无处可躲。
特别是——
对方发丝长,没有擦干发尾就跑出来,少女扑过来时,甩起的发尾打在他手背上,轻轻麻麻,还黏住了几丝,搭在他手背上,如同那晚的轻吻。
微湿润的、轻轻吸允了一下似的。
那种感觉挥之不去,在他手背上时刻提醒,也浮在他额间、心里。
温雅君子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感到一丝羞愧。
他朝陆小凤使了个眼神:“你先出去,我稍晚再来。”
陆小凤爱看君子窘迫一瞬的模样,却并不想他真的如何为难,便从善如流离开,回去按捺住那几个偷摸在窗口看情况的人。
见陆小凤离开,花满楼松下一口气,低头看向她半露的雪白玉足,湿透的绣花鞋,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