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看向傅红雪。
不知怎的,傅红雪开口便道:“娘,你没事吧?你刚才晕了过去,我……”
不等他把话说完,黑袍女子便夹紧眉毛,一脸怒容看着他:“你的刀练完了?”
傅红雪慢慢摇头。
他见天色已晚,又知道娘在照顾那个小婴孩,怕他们顾不上吃饭,特意进来问问。
黑袍女子提高声音,怒喝道:“出去!把刀练完!”
“可是娘身体不好,又未曾用饭……”
黑袍女子将他的话打断:“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只管把刀练好,日后替你爹复仇。除此以外的任何事情,你都不要多管。”
傅红雪嘴巴张合几次,垂下头来,将自己痛苦的神色潜藏,一如以往那般。
“是。我知道了,娘。”
他的声音很低,满是失落。
黑袍女子却像是听不见一般,催促他赶紧出去练刀,一下也不能少。
趁着夜色藏到附近草丛中的花花崽,隔着大片的枯草与屋子的木板,都听到了女子的怒喝声。
他的眉毛不禁跟着皱起来,有些心疼傅红雪。
凌沄潇换了一身紧窄的黑袍,拍了拍小崽崽的肩膀:“我去了。”
花花崽拉着她的衣袍,叮嘱道:“夫子一定要小心,若是太冒险的话,我们便不要试了,换个别的办法。”
凌沄潇揉了揉小崽崽浓密细软的发丝,没有说话,足尖点在旁边的石头上,一跃跳起,撞开了那常年关上,已经用木板封死的窗户。
窗户上面挂着的黑色帘子,也被她徒手撕碎。
暮色昏沉的光,透过敞开的窗户,落入死气沉沉的屋子里。
黑袍女子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警惕看着她。
“你是谁?为什么闯进这里来?”
凌沄潇朝牌位看了一眼:“你是他的情人?他的孩子在哪里,我要杀了他!”
可爱攻击
凌沄潇清冷的嗓音,在小小的木屋里面回荡。
黑袍女子疑惑着打量凌沄潇,警惕道:“难道你是他的情人?”
说这句话时,凌沄潇分明听到她几乎是从唇齿之间挤出这样的话来。
听着这样的语气,她大概能清楚这个中的爱恨情仇与纠缠。
这太阳底下、三千世界情情爱爱的事情,左不过这样或那样,看得多了,都能从一个人说出的话里面,看出对方有几分情意。
从那擦得干干净净的,带有“亡夫”二字的牌位,牌位前面干干净净的香炉与新鲜瓜果,可以知道眼前的女子甚是喜欢那死去的男人。
不过从黑袍女子这咬牙切齿的语气,以及半分都不意外的神色来看,男子估计是个薄情人,有负于她。
这么看来,黑袍女子还不一定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