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小孩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动,黑黝黝的眼睛,动也不动地凝视着花花崽,似乎在问“可以吗”。
花花崽:“我帮你去问问夫子。”
他猛地站起来,哒哒跑到凌沄潇跟前。
“夫子,那个黑色衣服的小伙伴,他的家就在东北方向,要不我们先将他送回家,再回杭州去。”
凌沄潇倒是无所谓。
她身法快,如果知道准确的位置,独自一人去送,不到一天就能来回。
只不过这一天里,这群小崽崽可就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楚留香知道他们的困境,央求夜帝多留一天,暂时帮忙照看着大家。
出海的事情并不急,晚几天不是问题,夜帝顺势就答应了。
凌沄潇让花花崽问清楚,黑衣小孩家具体在何处。
“我只记得怎么去,却不知道那里叫什么名字。”
凌沄潇问他:“那我带着你,你指路可行?”
黑衣小孩默默点头。
凌沄潇瞧着他那干瘦的样子,以及身上绑得紧紧的束手束脚带子,朝花花崽招了招手。
“你愿不愿意随我一起,将他送回家。”
花花崽不假思索便答应:“好呀!”
痫病发作
为了尽快赶回育儿堂,凌沄潇决定马上动身。
她估计着黑衣小孩那边的事情,可能还需要纠扯一番,特意多争取一些时间。
花花崽是个很有耐心的小朋友,哪怕黑衣小孩与他说话十句只有一两句会应答,花花崽依旧会斟酌着,温声细气和他说话。
又怕对方嫌烦,他说的话鲜有重复,很能把握对方爱听什么,不爱听什么。
一般能做到这样小心翼翼的人,都是活在如履薄冰环境中的人,很少会有如同花满楼这般,活在满是爱的环境里,却还能体察到诸多小情绪。
“夫子。”途中歇息吃饭时,花花崽兴奋告诉她,“我知道他的名字了,他说他叫傅红雪,红色的红,雪花的雪。”
凌沄潇被小崽崽红着白嫩小脸蛋,一脸兴奋的模样萌到,伸手挼了挼对方的头顶,笑着夸了一句。
“我们花花崽真有耐心。”
花花崽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傅红雪并不是不想理会我们,只不过他一直惦记着自己娘亲,怕她一个人在家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也怕她找不到自己,会伤心着急。他娘亲身体并不好,如果没有他在身边照顾,恐怕会很糟糕。”
看着小崽崽真切浮上担心的双眼,凌沄潇怕他待会儿会很失望。
她能够闻到傅红雪身上传来的带着一丝长久腐臭的血腥味,想也知道并非最近受的伤,而是从前的伤口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