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老爷爷?”凤凰崽一连换了好几个称呼,对方还是不理会他。
花花崽若有所思,看着老人家的背影,反手抓着绳子扯了扯。
老人家这才停下来,回头看他们。
花花崽伸出手,朝门边的水缸指了指,再对准自己的嘴巴张开,示意自己要喝水。
老人家便改了方向,朝着水缸去。
凤凰崽:“他……莫非是聋哑人?”
俗话说,十聋九哑,常年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自然也就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对着这样一个老人家,凤凰崽实在很难下狠手,搞点什么大事情。
“你说,江别鹤让一个这么羸弱的老人家将我们带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试探,还是觉得他们连这么一个老人家都糊弄不过去?
花花崽觉得:“也许,是他们家没有别的人了吧?”
他们昨晚在这座宅子里,一共才见过三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林诗音。
有点儿道理。
纵使如此,他们还是演了一出奋力挣扎,但是却没有挣扎成功的戏。
包括但不限于——抱着水缸不肯走,用牙齿咬绳子,鬼哭狼嚎喊救命等等幼稚招数。
老人家面无表情,将他们从水缸上扒拉下来,用力拖着绳索,将他们带到后门去,送进一辆马车里。
马车之中,江别鹤长须油亮,一身藏青色长袍,大马金刀坐在最中央。
他顺着长须,目光落在凤凰崽格外红肿的手腕上,奚笑道:“如何?我已经给了你机会逃跑,可你似乎在我们家又老又聋又哑的仆人手里都逃不掉。”
凤凰崽哼了一声:“我不过是看他可怜,不想让他难办。”
他说话时候,那死要面子又潜藏心虚的小表情,就跟真的一样。
花花崽看得佩服不已。
他感觉自己,好像学会了一点儿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是拆马车的小行家
马车辚辚,向北而行。
一路上,凤凰崽竭尽所能,充分展现了什么叫做顽童想要逃跑的一百零八种方法。
家宅寻常所见一哭二闹,头一天就用上了,江别鹤被吵得脑袋嗡嗡响,直接将他穴道点住。
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凤凰崽继续作妖。
第二日午时,他一脚就将所有人的午饭喂给了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