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君若寒终于抬起头,深邃的眸子飞快地瞥她一眼,语气冷淡:“你站那么远,如何伺候本王。”
“是。”容落烛走到他面前,给他磨墨倒茶,而后安静地站在一边,低眉顺眼得不像容落烛本烛。
君若寒想笑。
这是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提前卖乖给他看么。
“容落烛,外头的酒楼好吃么。比之晏王府的如何?”
君若寒问得云淡风轻,容落烛却平白生出一股寒意。
“那还是晏王府的手艺好,简直可以比肩御膳房!”
君若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吃过御膳房做的菜?”
“那倒没有。”容落烛摸摸鼻子,“不过我家曾经请过一个御膳房大厨,手艺一般般吧。”
“你倒是挑嘴。”君若寒丢下笔,“你这么说,本王还要谢谢你的肯定了。”
“那倒不用。”
容落烛见他说笑,便以为没事,正要松一口气,又听他问:“那个男人是谁。”
“谁?”容落烛也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八宝酒楼。”
君若寒冷淡地吐出四个字,容落烛立刻明了,“苏璃月去找你告状了。”
她早猜到苏璃月会去找君若寒告状,也自知擅自离府理亏,低下头闷声道:“改日我会上门跟苏小姐道歉的。”
正好有一个借口去苏家。容落烛偷笑。
君若寒蹙眉。
苏璃月去找他时,哭得梨花带雨,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他听她聒噪地说了一堆,也只记得容落烛和一个男人在八宝酒楼私会。
他觉得可气又可笑。容落烛吃他的喝他的,他费尽心思护她周全,她倒好,偷偷出去会男人。
“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容落烛回忆了下,和她在一起的男人不就是——
“你说阑哥哥啊?!”
君若寒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你叫得倒是亲热。”
容落烛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她从小是跟在颜负阑屁股后头长大的,颜负阑和她哥情同手足,这么叫不是很正常么。
“阑哥哥和我从小就认识,现在我家道中落,阑哥哥担心我在王府吃住不惯才带我去八宝酒楼改善伙食的。”容落烛觉得自己的借口十分正当,君若寒必定不会怀疑。
君若寒却冷笑一声,原来还是青梅竹马。
见他神色不好,容落烛小心翼翼地问:“王爷,怎么了吗?是不是苏璃月她——”
“跟她没关系。容落烛,现在你是本王府里的家奴,该你当差的时间,你在外面闲逛,如此懈怠,该怎么罚。”
虽然君若寒没有变脸,没有厉声训斥,但容落烛还是没由来地一抖,“大不了我以后出去之前跟你说一声就是了——”
“回你的鸳鸯阁去,从今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府,今天你也不必吃饭了,想必早上已经吃得很饱了。”
“君若寒,你是要饿死我吗!”容落烛咬着下唇,埋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