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琛一手摸念安,另一手摸小破城,她问:“永福叔他们呢?”
华亭把他们领去张永福所在的地方,余朝嘉和秦好好并未跟上,他们被安排休息,事后再知道这事儿也不打紧。
张永福
头戴一顶草帽,正在耕地。
而且是训练思归和岚桂两头熊像牛一样耕地。
初次见到此景的孟燃林,不禁感慨,末世真是让人眼界大开,什么奇怪的场面都能见到。
张永福听见动静,停下耕种,他扫过几人,视线瞬间停留在孟燃林身上。
他有些恍然道:“是你啊……”
张永福站在高处,众人看他逆着光,一片黑,看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
“永福叔,”云琛喊道:“黄兴叔说你们见过夏丰年,是真的吗?”
张永福眉头皱起看她:“为什么你会问到这个人?”
云琛说:“夏丰年是我的父亲。”
张永福惊诧地看她,他神色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旋即说:“这么说来,你确实和他长得很像……”
远方飘来的厚重云层挡住阳光,草帽下满经沧桑的脸上流露感慨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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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边角泛黄的照片。
上头是一家三口的合照,年轻男人笑容灿烂,正是张永福他们见过的夏丰年。
“是这世界太小,还是剩下的活人太少……”
兜兜转转,大家互相间竟都有着冥冥联系。
张永福看向孟燃林:“从前的事情,你一点都想不起来?你曾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还要做,在期限内找不到夏丰年,你也必须回中州……”
孟燃林摇头道:“很抱歉,我想不起来。”
云琛见他们都不说话,她问:“永福叔,你真的见过夏丰年吗,在华亭这里?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在这里做什么?”
张永福端详少女的五官,确实越看越像,他之前怎么会一直认不出来呢……
是因为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吧。
那个男人……
张永福轻叹一声,说起往事。
那是距今很多年前的事情……
“具体是哪年,我已经记不清了,当时我们几十个幸存的人,被鬼魅冲散,分散在不同地方,浑浑噩噩地躲避过日子。”
……
摩天大楼已经摇摇欲坠,但它仍是附近建筑里,最为安全的一栋。
“它们还在往上走吗?”
“它们好像再次突破了,现在的高度不是它们的极限。”
“继续向高楼转移,飞子、亮子,清理路障,小郭转移兴子。”
“营长,兴子哥快不行了……”
“营长,别…管俺了,你们快走。”
“不行!”
“它们没有上来。”
张永福松了口气,只受了轻伤的几人连忙察看黄兴的情况,他上衣全部被血染红。
就算不用扯开衣服,也能看见那一大块伤口。
腰上的一块肉连同内脏,硬生生被怪物给扯掉,就算按着止血,也根本没法挡住血噗噗往外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