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石头问:“怎么证明?”
对面的树林中,站起一个披着红色斗篷怀中抱枪的女人。
她就那么随意地立在那里,却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她面容被兜帽遮挡,只露出一点精致的下颚弧线,其上有着一道明显的疤痕。
云琛愣住,那件红色斗篷,是她那天出现在这里时披着的斗篷。
因为她醒来在水中,斗篷沾水太重被她脱下,沉入了水里。
它为什么会在杜娟姐那?
李杜娟说:“你已经证明了。”
“天快黑了。”她转身,收起云琛扔来归还的红石头,似乎准备离去,“明天来那里找我,只有明天一天的时间,之后我会离开这里。”
“为什么?”云琛下意识问道,她赶忙说:“如果杜娟姐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今晚也可以先来我们这里住,还有很多的空房间,现在赶回哨塔那边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吧……”
红色已经飘远,如遥不可及的梦。
云琛一手捂住嘴,另一手牵住小破城的藤蔓,不住地颤抖。
她眼中闪着星光。
“杜娟姐,太帅了!”
回到城市气息的覆盖范围,云琛和小破城坐下讨论今
天的事。
念安这只狗,越长大越胆小怕事得很。
比他们更早地回到城里,真是一点患难与共的想法都没有。
它自知理亏,叼着老王八趴在屋子角落,自己给自己关禁闭。
老王八:“……”
云琛拿出一块大木板,用粉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无名、中州、李杜娟、夏丰年。
她在无名上画了个圈:“无名能变成人类,能白天。行动,还能躲过城市意志的感知。”
华亭同样拾起一根粉笔,在李杜娟上画了个圈:“无名变成人类的时候似乎能被杀死,所以杜娟姐才执着于设计杀死你。”
“你说得对。”云琛又在夏丰年名字下画圈,“杜娟姐认识夏丰年,他们见过面,夏丰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么,才让一直不相信我的杜娟姐能够信任我。”
华亭注意到云琛此时直接用“夏丰年”来称呼她的父亲,他本想询问,感应到少女身上复杂的情绪后,他放弃追根究底。
云琛疑惑地说:“我只是把红石头握在手里,这证明了什么呢?”
华亭:“会不会是……”
云琛看他,“什么?”
当时华亭一部分枝条在树上,他比云琛能看到的景象更多。
他看见李杜娟赤手从红斗篷里捏出被污染的红石头,将其弹射给云琛。
云琛关注到小破城所说中的重点:赤手。
她赤手去摸被污染的红石头时,红石头便会变得干净。
莫非杜娟姐通过这点来判断她是夏丰年的女儿
?
难道不是人类都可以净化红石头么……
云琛指向自己匪夷所思道:“只有我可以做到这件事?”
华亭同样不知,他说:“可以明天问杜娟姐。”
他看向木板上的中州,问:“为什么还有中州?”
云琛说:“我提到中州的时候,杜娟姐给出的反应很奇怪,有些像是被激怒到了,说话声音有不屑还有憎恨。”
华亭静静听着,他对人类情绪依旧不够了解。
云琛忧虑道:“杜娟姐的反应让我害怕,总觉得……”
中州仿佛出事了。
云琛还是喜欢中州的,她在那里长大,遭遇过恶意,但更多的是善意,孟叔叔也只是妈妈去世后变得不喜欢她,以前一直都对她特别好。
恶作剧的是孟叔叔的儿子,和孟叔叔没有关系。
云琛叹气。
枝条自动围绕在她身侧,无声地安慰。
*
*
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