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珠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等她把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岳云笙也已经回来。
三个菜一个汤，热腾腾的白米饭。
“家里菜不多，只能这样了，你将就吃一点。”
岳云笙看一眼，说，“很好了。”见顾宝珠还站着，问，“你不吃？”
“吃。”
顾宝珠给自己盛了半碗米饭。坐在他对面。
其实一碗顺她已经饱了，只是现在想和他有这样坐着的机会。
岳云笙夹着一盘素炒藕片到碗里，吃了两口，问，“你今天怎么会回去？”
岳云笙自然也知道顾宝珠，没什么必要，她是不会主动回去的。
顾宝珠没瞒岳云笙，和他说起了靓姨。
岳云笙的反应可想而知，因为他从没见过靓姨。
顾宝珠便和她说起了靓姨是怎么到的顾家，岳云笙边听边吃。等说完，他突然就停了筷子。
顾宝珠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岳云笙摇头，只说，“你这个养母还真是奇怪。要说她铁石心肠，她偏偏还将人一直留在家里，有吃有喝。可说她顾念亲情，明明对这个靓姨又不算好。”
顾宝珠说，“大概是因为靓姨精神上有点问题，所以才会这样吧。”她顿了一下又说，“可我和她相处，觉得靓姨大部分情况下是很清醒的，只是记忆力不大好，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而且……”
顾宝珠又停下来。
因为她觉得岳云笙其实不会对这样一个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会有兴趣。
谁知岳云笙看着她问，“而且什么？”
“你会感兴趣吗？”
岳云笙扯了一下嘴角，“反正是吃饭，就当闲聊。我们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这样的规矩。”
他又提到家了。
顾宝珠这才说起，“我觉得靓姨不像是我妈说的那样，出身贫寒，在老家受尽折磨。她的手很白很纤细，还有她的站姿，像是骨子里的。她有一种独有的气质，我也说不上来。”
顾宝珠又把自己否定了，“可能只是我的一种错觉。靓姨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了，连今天怎么出去的，怎么到了剧院那里也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好看着姜若的海报发呆。”
“你说姜若？”
顾宝珠点点头。
这个话题也就到这里，毕竟靓姨能聊的部分很少。
顾宝珠给岳云笙盛了一碗汤递到他跟前。那手指被头顶的灯光照着，莹莹玉白。
岳云笙端起来喝了一口，说，“下个周六，简伯父办寿宴，我们过去。”
顾宝珠想起简星宇提过一嘴，所以他的二叔才会回来。
可她想起简星幼对她的态度，说，“我也要去吗？”
岳云笙说，“你怕什么？去了不是有人会护着你？”
他这话像是在说简星宇，顾宝珠低声说，“我和他没什么。”
“我也没说你们有什么。”
顾宝珠怎么听都觉得是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