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出手很大方,第一次见面,就送了他一块cartier的手表,邹文不傻,人家示好,他当然要给予回应。和高蕾分手前,他就常常和那个富婆见面,起先只是一起吃吃饭,聊个天而已,至于后来两人是去哪里联络感情的,不用说大家也知道。
虽然高蕾从来不怀疑他去哪里,但有一两次被她闻到自己身上的香水味,他含糊搪塞过去,心里却还是发虚,而且对高蕾的询问越来越不耐烦。
高中的时候年纪小,确实是喜欢她,狠追了两年,被她拒绝也无妨,反正自己的“情圣”名声已经奠定,到哪里都有几个女生用崇拜又迷恋的眼神看着他,邹文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过当把高蕾追到手后,他反而觉得无趣了。高蕾练习钢琴很刻苦,平日还要打工赚生活费,邹文没去过高蕾家,不过她说家里父亲早逝,只剩母亲,想来她家庭情况也不好,所以才要常常打工。高蕾一忙,就没有时间陪他,而且总是拒绝和他过分亲热,像平安夜这么好的时间,他为了她去酒店订个豪华套间,她都不乐意去!
所以,高蕾除了漂亮、带出去有面子之外,要论实惠性,她还真比不上那个富婆。
出了被高利贷追债那档子事,他被处分开除,全是高蕾的错,趁她手伤,再提出分手来捅她一刀,这都是轻的!
被开除后,他去那位富婆姐姐那里寻求安慰,人家大手一挥,居然乐意把他送出国读两年音乐学院,邹文欣喜之至,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大牌的学院不敢报,去私立的混了两年拿个文凭,回来就开了琴行。
当然,开琴行的钱也是那位富婆赞助的。
邹文一直觉得自己放弃高蕾,选择那位富婆是很明智的选择,他和她在一起几年,确实得了很多实惠,也认识了不少有分量的人,那几年的日子真是风光舒坦。虽然现在富婆有了新欢,两人好聚好散了,不过这样正好,他现在有了余财,可以泡漂亮年轻的妞们,水嫩嫩的女孩才是他的菜啊。
至于那个敢当众泼他啤酒的高蕾……
不知道现在哪儿呆着呢?丢掉工作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
邹文双手插在口袋里,潇洒地走进自己的第三家琴行,店员们纷纷朝他行礼微笑,这种巡视自己领土的感觉,真是好极了。
想想高蕾,当年在高中就敢数次拒绝自己的追求,让自己没脸,如今走上社会还不放过自己,当众在同学聚会羞辱他,这个女人的心是有多狭窄恶毒?邹文自己倒没这个本事让她丢了工作,不过邹母有,而且她心疼儿子,听了儿子的一面之词,立即认为高蕾这是打击报复、不怀好意,而让她失去在自闭症康复中心的工作,实在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件事,邹母一手包办。
邹文轻笑着吹了一下口哨,已经在想着自己应该如何出现在高蕾面前,如何把自己失去的脸面羞辱回来。
“老板,”一位稚气未脱的店员小姑娘怯怯上前,“刚刚……刚刚我们接到一个客户的电话……”
邹文挑眉:“说,什么事?”
“那位先生说……说我们卖给他的staway钢琴根本不是正品,就是国产的星海钢琴重新刷了漆换了标志……他说,他说要投诉我们……”
邹文笑了:“你是新来的吧?”
小店员点点头。
“这种事情不需要问我,”邹文招招手,一个正在为一对夫妻介绍乐器的女店员走过来,朝邹文轻轻一鞠躬,邹文满意地点点头,吩咐她,“带这个小姑娘下去培训一下,告诉她面对这种客户应该怎么做。”
“是,老板。”女店员瞥了那小姑娘一眼:“跟我过来,这种事情跟我讲就好了,干嘛要麻烦老板?”故意要在老板面前找存在感吗?
邹文满意地点点头,对员工的素质表示满意。偶尔会遇到这种找茬的无聊顾客,他们压根没有证据,琴行死活不认,他们也没办法。如果想找人鉴定,苏邑市的其他琴行,没有不给他邹文面子的,钢琴协会的几位权威,也是早就通好气的,拿不到鉴定证据,看这些顾客能去哪里闹。呵,跟他斗……
邹文不屑地轻笑。
唔,说起来,高蕾那个女人躲到哪里去了,他还没在她身上找回面子呢,别给他跑远了。
彼时,高蕾并不知道自己还被他惦记着,中午吃了饭,陪母亲大人出去溜溜弯,找邻居们联络一下感情,然后就跑回床上午睡去了,谢小梅女士则出去进行日常活动——打麻将。
家里的床总是特别舒服,高蕾一睡就是两三个小时,等她醒来,天都擦黑了。
被窝里好暖和,不想起。高蕾拿热乎乎的脸蛋蹭了蹭微凉的被子边缘,老妈没来叫她,她就干脆窝在被子里头玩手机。
刷了一会微博和朋友圈,高蕾觉得略无聊,翻翻手机里的联络人,指尖在一个名字上定住。
要不……给他发个短信吧。
高蕾躲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陈绍?吃晚饭了吗?今天你都干什么了,忙不忙啊?】
没过一会,手机就震动两下,陈绍的回复来得很快。
[还没有,不忙]
真是没有情趣。高蕾撇嘴,继续发。
【你猜我现在哪儿?】
这次的回复依然很快:[不知道]
……接下来怎么办?面对这种一问一答的老实回复,高蕾有点束手无策,正想着怎么办,陈绍的短信又来了。
[找我有事?]
有事吗?好像也没有啊……高蕾想了一会,开始没事找事地聊:【我不知道你那天送我的手套居然那么贵呢,让你这么破费,我都要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