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的几块肌肉之间是一条清晰的背脊凹陷,罗杰斯的身材虽然不像后世那些模特身材那样完美,但已经很健壮而漂亮了,看他围着毛巾做饭,画面还蛮赏心悦目的。
白薇不是小孩子,恰恰相反,她是个医生,对人体生理结构非常了解并且这一世的身体有过婚姻的医生。所以看见罗杰斯从浴室出来却浑身一点热气不冒,她大概就猜出他在浴室里干了些什么。
讨厌吗?
反感吗?
觉得肮脏恶心吗?
不,没有,全都没有。
甚至回想起先前那强迫式的亲昵,她会脸热心跳,并为此感到心生喜悦。
本来就不止是见见旧友而已。
在平安夜的寒冷中孤身一人行走在街上,借着路灯按一张小纸条寻找住址,如果说只是为了看他过得好不好,那实在远远达不到她的期待。
可是她以为,像朋友一样两个人一起快乐地度过一个平安夜,这样她就满足了,毕竟他们一直都只是很好的朋友关系。
事情的发展太出乎她的意料。
但她并不讨厌。
是的,不讨厌。
白薇慢慢咀嚼着嘴里的披萨。她其实不饿,从奥根斯特家出来之前已经吃了不少东西,可是坐在桌子对面的罗杰斯一直拿两只眼睛紧紧盯着她看,简直令人尴尬不已,让她觉得一定要吃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才行。
“披萨好吃?”
“还不错。”
“尝尝这个南瓜饼,还有圣诞布丁,”罗杰斯将餐盘推到她面前,“我讨厌吃火鸡,不过试着烤了一点姜饼,一会你可以尝尝。”
“你自己做的?”白薇惊讶:“你居然有时间?”
罗杰斯低低笑出声来:“知道你要来,我没有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语气里有点求表扬的意味。
白薇抿了抿唇,她舀了一勺布丁,本来想吃,但勺子没有送入嘴,她却忍不住了:“罗杰斯,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或者把衣服穿上?”
罗杰斯支着脑袋望着她笑:“布丁好吃吗?”
“还不错。”她敷衍,其实根本还没入口。
“但我想吃你。”
罗杰斯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条随时都在发情的公狗,简直愚蠢得可笑,可是他忍不住,他想要她知道自己多么想要她。
白薇整个人僵在那里,她的脸有点黑:“罗杰斯,你再拿色情话轰炸我的耳朵,我就用餐刀把你亲爱的兄弟切下来,你知道我的技术有多好。”
她生气了,整张脸沉下来,没有表情,眼睛显得更乌黑了,不过她没有咬紧下颌,显然并不是特别生他的气,只是炸毛而已,像他收养的那只猫一样。
看,他果然是很了解她的。
罗杰斯心情愉悦地给脚下那只舔他脚的猫扔了一条三文鱼,然后踹它一脚,示意它有吃的了可以滚了。
“如果你愿意看它一眼,再亲亲摸摸它,我愿意给你切。”他厚颜无耻的话令白薇的耳朵迅速泛红。早在她刚刚进医院时杰奎琳就警告过她罗杰斯的轻佻混账,但除了工作首天他给的那个警告式的下马威之外,他再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言语上的骚扰,一切都非常正常。
直到今天他卷土重来。
而她却再也不能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对此毫无感觉。
而罗杰斯对她的表现简直满意极了,他同样没有忘记当她还是新手时,面对自己调戏时的那份淡定,如果今天她还是六年前那副淡然自若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可以马上挂条床单去露台上吊。
“罗杰斯,”白薇放下餐刀,轻轻叹了口气,“你今天晚上……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当然不是。”罗杰斯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副听诊器,这玩意在他家不缺,他把它递到白薇面前,很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是真的想要你做我的女朋友,不信你听我的心跳,它跳得很快!跳得我的血管都要爆炸了!”
啦啦啦
多年以后,当白薇回想起这个平安夜,在罗杰斯公寓的餐桌上,他一本正经递给自己听诊器的样子,她都会忍不住想笑。
而罗杰斯对此从来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觉得再也没有比听诊器更能证明他喜欢她的证据了——除了一样,她的耳朵。
“那我听听。”她呆怔半晌,忽然笑起来,却没有接过他的听诊器,而是绕过餐桌,微微躬身,将耳朵贴在他的左胸。
听心脏的跳动和声音,这件事没有谁会做得比心外科的医师更熟,而当她的耳朵贴近他的胸膛时,她的脸颊也会贴近他的肌肤,连同她香香软软的身体也靠得更近。
她身上的气味罗杰斯很熟悉,那是一种非常清淡而温软的气息,不知道是什么香皂的味道,但一定不是香水,无法形容,或许是她本身散发出来的味道。
罗杰斯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但很久不闻之后,再次闻到,他觉得好闻得要命。
她靠得这么近,简直要命。
这回血管真的要爆了。
罗杰斯脑子有点晕晕地想,双手却非常自动自发地搂住她不想放。
“罗杰斯,放开我,或者我剁掉它。”白薇的手上居然还握着餐刀,她毫不客气地拿刀尖戳了戳那处越发高昂的小帐篷,威胁意味十足。
“嗯……”罗杰斯不自觉地闷哼出声,她的力道不大,所以他觉得:“还挺舒服的。”
“罗杰斯!”白薇尖叫一声。
“ok,ok,我放开你,”他悻悻地松手,表情失望透顶,“我放开你了,看,我很有绅士风度,所以做我的女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