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讨厌这样。
倦极的心灵在长途跋涉后仍不见曙光,疲惫不堪的灵魂终于支撑不住。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这声叹息里充满厌倦和漠然,如同终于开始逐渐凋零枯死的牡丹。
“是。”倾城答道。
宫九生生僵在那里。
他的手掌按在她的发心,毫不费力就可以杀死她,尸体是永远不会逃跑的,她将永远也不会再张口找他要什么自由。当然,他的手掌也可以顺着她的发丝一路抚摸到脸颊,疯狂亲吻她柔软的唇瓣,恳求她不要走,告诉她自己谁都不稀罕。
她就在他的手心下,柔顺地低头俯身,姿态是从未有过的谦恭。但是,但是她的背脊却还是挺得笔直,笔直又高傲,仿佛没有人可以压断它,正如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
宫九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他只是缓缓收回了那只手掌。
“很好。”
伴随着短得可怜的两个字,那双黑靴转了方向,在她的视线里渐渐远去,远去。最后,它和它的主任一起走进了那座临泉轩,沙曼的临泉轩。
倾城轻轻舒了口气,发觉双腿没骨气地有些软,她不得不扶着旁边的树干才站了起来。望了望那座紧闭的轩门,她不愿细想心中复杂的思潮,更加不愿多做停留,她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扶着回廊栏杆快步离去,一面走一面吩咐着:“来人,备马车!”
都说了今天是个令人烦恼的日子。
今天,她还要上山去的。
临泉轩里干干净净,只一榻,一桌,一椅,和一个女人。
一个只着一层薄纱的女人。
她漆黑柔软的长发顺着薄纱披散下来,随着她扭头的动作微微波动,就像是黑夜中的海浪。看见宫九,她的表情微微有些惊讶,不自在地解释:“她说我应该这样穿。”
沙曼毕竟还是一个少女,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少女,鲜嫩,但青涩。
宫九的目光在她薄纱中若隐若现的光果身体上滑过。
几乎完美的身体,她的发育已经很好,修长的身材线条柔和,全身都散发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见他打量自己,沙曼并不十分惧怕,抿了抿唇,问道:“是你买下的我?”
“那么,我便是你的人了。”沙曼笑了笑,从桌上拿起一条长鞭。
宫九的眼神忽地一厉,那是倾城惯用的长鞭,他永远也不会认错。
长鞭一甩,清脆的响声,沙曼白皙的藕臂随之舒展开来,带出优雅的弧度。宫九那双冷酷如刀的眼睛令她的手微微一抖,但很快就镇定如常。
沙曼真是个胆大的少女。她敢于凝视面前这个长身玉立的英俊男人,那双猫一般的眼睛里闪动着海水般的碧光,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懒散之意,她歪头浅笑道:“她说你会喜欢我用这个。”
“啪!”
突然一声脆生生的鞭响,柔韧度极好的长鞭在宫九的衣裳上撕裂出一道裂痕,洁白如大理石的胸肌上立即泛起一道红痕。
疼痛,和快感。
身体的感觉绝对不会骗人。
原来换了谁,只要用这条鞭子,结果都是一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