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莱斯特还没有意见,乖乖窝在棺材里无聊吐槽,不过时间长了,他开始不满了:“你们打算把我这样关一辈子?以为我没有脾气吗?”
那个……我开始说瞎话:“简被你吓坏了,在她走之前,我可不敢把你放出来。”
莱斯特冷哼一声:“女人就是女人。”
……我感觉莱斯特已经越来越愤世嫉俗了怎么办。
到达奥斯曼的第五天,奥斯汀先生的老朋友来接简了,艾瑞克和简难舍难分了好一阵,动静大得棺材里的莱斯特都醒了。
简一走,我就只能无借口长期羁押莱斯特……
“阿黛尔,格雷诺耶,艾瑞克!”某天清晨,换了一张大理石桌压制的棺材盖被莱斯特敲得笃笃响,所有人都被吵醒,他在里头开始发起脾气来:“别以为我不敢打破棺材,我已经容忍你们很久了,有完没完!我、要、出、来!”
简直头大。
好在,不幸中的万幸,就在莱斯特闹脾气的这天中午,一辆悄然停在我们临时公寓前的马车,送来了一个千里奔波、风尘仆仆的客人,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贵客。
当她将天鹅绒的深蓝披风的风帽揭开,露出那满头的金发和碧绿色的美丽大眼,朝我浅浅微笑时,我觉得自己简直要热泪盈眶。
我将尊贵的女王引到客厅,那里艾瑞克正搬了张椅子,和莱斯特隔着棺材斗嘴,这是他们的日常活动,不过这一次艾瑞克非常注意分寸,把莱斯特的怒气适度地控制在不会打架的范围内,纯粹地陪他斗嘴解闷,外加拖延时间。
当艾伦戴尔的女王陛下步入客厅时,艾瑞克回过头,口里蹦出的刻薄句子下意识停顿两秒,立即被莱斯特抓住空档趁虚而入,恶毒还击。
爱莎第一次见艾瑞克的那张面具脸时,就没有太多惊讶或者惧怕的表情,此时也一样,她将右手食指贴在唇边,微笑着对艾瑞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艾瑞克绅士地弯腰,摆出一个“请”的姿势,迫不及待要把麻烦的莱斯特交给女王去处理。
事实上我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爱莎转了转指尖,用地面上伸出的硕大冰棱推开那张压在棺材盖上的桌子,然后走上前去,俯身,双手按在棺材盖上。
我似乎看到爱莎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棺材里的莱斯特还在唧唧歪歪说着艾瑞克的坏话,一刻不停,他真的没有闻出爱莎的气味?
“刺……”多日不打开的棺材盖在被推动的那一刻,发出有些刺耳的摩擦声。
莱斯特的喋喋不休同样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如果不是我站得有些远,我真想知道莱斯特这时候是个什么表情。惊讶?欣喜?呆滞?是不是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嗨,好久不见,莱斯特。”爱莎挥挥手掌,有点不好意思地和他打招呼,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千里迢迢赶来见这个人,而之前他们还曾以那样冷淡的方式黯然收场。
确实也是,如果不是我的那封求救信,她或许会永远留在艾伦戴尔。
可是面对爱莎的友好问候,莱斯特半晌也不答话。
沉默令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尴尬,爱莎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僵硬。
“回去。”过了半晌,莱斯特冷冷吐出这个单词,然后自己将棺材盖重新合上,合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我好想叹气。
爱莎愕然地瞪大眼睛,手足无措地回头望向我们,希冀我们能给她一点建议,无论是多么英明神武的女王陛下,在爱情面前,她也只是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少女。而她第一次恋爱的对象就是一只……个性不算太好的吸血鬼,简直是大不幸。
我忍不住要对艾瑞克抱怨:“真想把这家伙直接埋进土里立块墓碑算了。”
艾瑞克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好主意,现在就做,怎么样?”
……别开玩笑了,当然不可能。
“把这里交给他们自己吧。”最后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两人,我和艾瑞克要离开去准备明日的行程了。
“会好的。”艾瑞克说。
【让·格雷诺耶】
奥斯曼帝国给我的感觉不好,到处都脏兮兮的,充满黄土和灰尘的味道,不过我还是想出去看看,寻找新鲜的气味是我对这趟漫长旅程的唯一期待了。
可是阿黛尔说奥斯曼太危险,不允许我走得太远。
我唯有将大把时间花在思考阿黛尔的气味与她的身体上,可是怎么想都没有结果,越想越头痛。
莱斯特那句“我期待看到你们分手”就像一个恶毒的诅咒,我越想忘记,就越是记得清晰。
我想,气味是那样飘忽,承诺也如此,我确实应该早早用某种世俗认同的烙印,将阿黛尔牢牢拴在我身边,一辈子也不离开。
就在我觉得自己有点想清楚的时候,我们又要启程了,简已经离开奥斯曼,爱莎女王新加入进来,虽然她来之后的气氛还是有点古怪,莱斯特又不愿意出棺材了,不过阿黛尔说爱莎将是我们最强有力的战力。
只要她能保护阿黛尔的安全,我就欢迎她。
我们的下一站将是埃及。
据说这是一个黄沙漫天的地方,并且有很多很多正四面体的建筑都用来埋尸体。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卿本佳人的地雷!我感觉到你对莱斯特森森的爱意啦~(≧▽≦)~
【阿黛尔】
抵达开罗后,我决定先去找殖民地zf买几个十恶不赦的死刑犯。
“凡开此箱者,必难逃杀身之祸。”我对电影中的这句诅咒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