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笑吟吟地探出半个头来,向马车后面招招手:“风姐姐,下次见!”
风四娘对刚刚那一鞭耿耿于怀,也不好意思硬赖着上车,只是两手叉着腰瞪着朝她白苏招手的白苏,杨开泰这时候在她旁边喃喃道:“好像这辆马车有点眼熟啊。”
风四娘伸手敲了杨开泰一记爆栗,白了他一眼:“废话!你那天在茶馆撞到的就是这辆车!”说罢,她看看远去的马车,跺了跺脚,道:“死丫头!”
白苏悠闲地坐在马车上,问易双:“易大哥,我们这是准备出城么?”
“恩。”
白苏想了想,继续道:“我觉得沈家会出事,这些天,能多派点人盯着沈家么?”
“好。”
好简短的回答啊……白苏有点无语,想起易双刚刚那毫不怜香惜玉的一鞭,顿时起了调戏的心思:“易大哥,你这样板着一张脸,会找不到媳妇的哦!”
“……”
“要不要我替你找几家好人家的闺女先看看啊?”
“不必。”
“难道你有喜欢
的姑娘了?”
“没有。”
“那让我帮你做个媒嘛,恩,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
“风四娘那个类型的行不行?会不会太泼辣了点?”
“……”
一个人很开心地唱着独角戏的顾白苏其实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在兴国寺祈福结束﹑起程归家的沈大小姐,大概也已经出事了。不过她一点都不担心,因为萧十一郎会在。
秋天的太阳,有时还是挺毒辣的。
萧十一郎正坐在树荫下一个人喝闷酒。他喝酒很快,脖子一仰,一碗接一碗地往嘴里倒,转眼已喝了七碗。
他旁边的树荫下,站着位挑担卖酒的老头子,白发苍苍,衣衫褴褛,长着一个红扑扑的酒糟鼻,见萧十一郎伸碗过来还要酒,老头斜了他一眼:“还要喝?!再喝只怕连路都走不动了。”
萧十一郎笑笑:“走不动就在这里睡下,以天为被地为床,岂不是很妙?”
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萧十一郎算准沈璧君的马车一定会从这里经过,他在等她。
萧十一郎其实并不喜欢一个人喝闷酒,不过今天特殊,因为他在等人。在还没等到之前,他只好喝喝酒消磨一下时光了。
昨晚,司空曙明明断了气,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青衣人却偏偏还要拿割鹿刀把司空曙的头颅割下来,他的理由是——“要确定一个人是否真的死了,只有割下他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