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红药并不怀疑王怜花所说的话的真实性,但她依然觉得奇怪,道:“冷二要教训贾剥皮是他的事,你凑什么热闹?”王怜花这个人绝对不是急公好义的性子。
王怜花悠悠道:“唉,这只能怪在下平日的名声和作为都太好,冷二才如此信任在下啊。”
何红药冷哼一声,道:“装模作样,伪君子!”
王怜花笑道:“红药,你难道不知道,这世上的君子都是虚伪的。不过偏偏这些君子做事比小人容易,他们干什么都会受人欢迎。”
他轻轻一笑,淡淡补充道:“只要有利于我的,我没有理由不去做。”
何红药慢慢道:“我说错了,你不是伪君子。”
“哦?!”
“你是一个没有原则的家伙,”何红药哼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王怜花悠然道:“谢谢夸奖。”
此时,冷二已经在卖他的最后一样东西——八百匹骏马。
有两伙人也在此刻突然来到了大厅里。一伙是卧虎岗石氏三雄,三个人都是满面横肉的彪形大汉,另一伙人,一个面如淡金,宛如久病未愈,叫龙常病,另一个眼如鹰隼,鼻如鹰钩,眉宇间满带桀傲不驯的剽悍之色,叫西门蛟。
这两伙人都是为了那八百匹骏马来的,可惜货物只有一批,两方又都是凶悍的人,不免就动起了手。
只见那个看起来最弱的龙常病站起身来,左掌之中,飞出两点寒星,右掌一翻,已“砰”的击在石文虎胸膛上,两点寒星也袭中了石文豹﹑石文彪的咽喉,然后龙常病又若无其事地坐了下去。
卧虎岗石氏三雄,瞬间全都毙命。
厅中众人大骇,主人欧阳喜更是满脸怒容,但不知怎的,他竟忍了下来。西门蛟见石氏兄弟已死,哈哈一笑,自身后解下个包袱,放在桌上,打开包袱,金光耀目,是一包黄金。
苦孩儿道:“这是多少?”
西门蛟笑道:“黄金两千两整,想来已足够了。”
这时,王怜花突然微笑着插口道:“小弟出两千零一两。”
何红药一惊,看向王怜花,道:“你又要找茬了?”
王怜花没有答话,因为此刻,西门蛟已经狞笑着逼近了他,杀气四溢,而西门蛟身后的龙常病,已经无声无息的掠到王怜花身后,缓缓抬起了手掌!
“当心!”何红药飘在空中,看得分明,她惊呼,“那个病痨鬼在你背后!”
王怜花根本不理她,似是无所察觉一般迎上西门蛟的攻击,与此同时,龙常病双掌之中,也已暴射出七点寒星。在这两人的夹击中,王怜花长身跃起,袖子突然向后一卷,他背后似乎生了眼睛,袖子也似生了眼睛一般,七点寒星便已落入他袖中,长袖再一抖,七点寒星原封不动,竟都送入他面前西门蛟的胸膛里。
龙常病脸色一变,双掌一缩,两柄颜色乌黑的毒匕首便已自袖中跳入手掌,王怜花背后刺来,但王怜花竟仍未回头,只是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之间,身子轻轻一抬,那两柄匕首,便已插在那檀木椅的雕花椅背上。
王怜花回头对着龙常病微微笑道:“这个你也得带回去。”
“这个”两字出口,他袖中已又有一道寒光急射而出,说到“你也得”三个字时,寒光已射入龙常病背脊。
等到这句话说完。龙常病已惨叫扑倒在地,四肢微微抽动了两下,便再也不能动了。
那杀死龙常病的暗器正是龙常病暗算他的时候用的。
谈笑之间已出手杀了两人,如此手段,众人望着王怜花的目光,一时间都充满了敬畏。
何红药看了一眼朱七七,见她也极为惊讶地看着王怜花,目光敬佩。何红药不由笑道:“看来这下朱七七也对你改观啦!你这一手倒是露得很漂亮!”
王怜花但笑不语。
何红药又道:“不过我觉得的,如果她知道你是地牢中的那个少年,她一定会被你吓跑的!”
她说的话,有时候真准。
12
朱七七虽然不知道王怜花的名字,但她从那个地牢逃出的时候,走的是“王森记”棺材铺,为了以后能带沈浪过来救那些武林人士,她当然把那处地方记得很熟。
因此,当欧阳喜向众人介绍王怜花之时,提到他是“王森记”的主人,朱七七脸色一变,惊骇莫名,竟顾不得刚刚被她买下的白飞飞,也不听众人的挽留,一个人就狂奔出去,好像背后有鬼在追她一般。
看着朱七七狼狈逃走的背影,何红药摊摊手,幸灾乐祸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
王怜花冷冷道:“多嘴。”
看着朱七七避他如蛇蝎的模样,何红药觉得王怜花的自信一定受到了打击,于是她心情大好,得意道:“本姑娘不跟你计较。”
王怜花嗤笑一声。
一场交易会下来,天色已暗,门外竟是大雨如注,王怜花辞别冷二,带着扮成书童模样的染香上了马车。
进了车厢,王怜花的神色就变得有些懒洋洋的,长臂一伸,拉过染香圈进怀里,枕上她的肩,挑起她的发丝轻嗅,另一只扶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染香被他弄得有些痒,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直笑,娇嗔道:“公子,这是在马车上呢?”
王怜花凑近染香的耳朵,哑声道:“那不是更刺激么……我知道你就喜欢这样……”
染香的脸立时红了,连着耳朵都泛着诱人的粉红色,她眸子泛着水光,含羞带嗔看了王怜花一眼,王怜花低笑一声,噙住了她诱人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