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青的眸子里依然含着忧虑,但面上却带了淡淡的微笑,语气坚定:“喜欢就是喜欢了,哪管那么多。况且他还救了我的命,我是一定要嫁他的。”
阿青不由笑起来:“那很好,而且你嫁了他,还能够多管管他,让他不要每年跑出去杀人,而且又不问青红皂白,冤枉了别人也不知道,你看,你师父就是被误杀的嘛。这样子做,你就算为江湖做了一件大好事啦!”
孙秀青终于被她给逗笑了。
阿青笑道:“总之,有我参加你们的婚礼,我会给你们祝福的啦!”阿青在来的路上恶补了很多关于婚礼礼仪的常识,什么“参加婚礼的客人一定要给新人祝福,不然新人会遭厄运”这种说法,她居然也信。
“等一下!”阿青想起一个关键问题,突然兴奋就起来,“对了!我是你们唯一的客人,是不是?以后我可以拿这个跟陆小鸡……不对,是陆小凤,可以跟他炫耀了!”阿青越想越激动:“啊呀,那不是从拼酒到闹洞房,全是我一个人包了?好高兴!”
“吃了酒你就趁早回去,山庄没地方给你住。”
身后传来一个清冷的男音。
不是西门吹雪又是谁?
他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阿青一见他,就立马发现了不同。
西门吹雪虽然在跟她说话,但眼睛却是看着孙秀青的,看她的目光就好像被阳光融化的冰雪,全化成了一股温暖柔和的春水。西门吹雪很少笑,但他刚刚一笑,却像春风吹过大地,从前那种讥讽的意味一点也瞧不见了。
阿青又一次瞪圆了眼珠子,大叫:“太不可思议了!西门吹雪,你,你简直变了一个人诶!”她保证,现在花满楼看见西门吹雪,一定认不出来,因为他身上没有杀气!
听见阿青的话,孙秀青淡淡一笑,有些小得意。
西门吹雪是一个很难被改变的人,任是谁,如果能改变他,都会有些成就感,而改变他的女人,就更有成就感了。
——那种“他是属于我的”感觉,也会因此更加明显。
不过在孙秀青为此自豪的时候,阿青的心里却产生了一丝忧虑,这种忧虑是无意识而来,在她看见西门吹雪的那一刻就产生了,只是过了几天,她才感觉到,这丝忧虑到底是什么。
那是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婚后第一天的早晨。
那个时候阿青正坐在院子里修花枝,万梅山庄方圆十多里地几乎没有人,山庄里又没有什么娱乐工具,西门吹雪忙着陪孙秀青,没有空跟她比剑,所以她只好拿着园丁的大剪刀跑到院子里修剪花枝。
这还是在百花楼里头,跟花满楼学到的呢。
而今天是那两人成亲的第一天,虽然昨晚没能如愿闹成洞房,但阿青还是很高兴,今天心情很不错,正在一边哼着歌儿一边修花枝的时候,忽见一道白衣身影从回廊上一闪而过。
西门吹雪?
阿青手上动作一滞,抬头望去,却见那人影消失不见了。想了想,阿青放下大剪刀,足尖一点,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快速掠去。
梅林。
这里是阿青对万梅山庄最熟悉的地方,以前,阿青和西门吹雪总是在这里比剑。
远远地,阿青看见前面有个白衣人在舞剑。
行云流水,剑气如虹,剑光雪亮,剑势逼人,无论谁看见,都会称赞说是好剑,盛赞此人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剑客。
但阿青的眉峰却不由自主地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