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完,却就已经戛然而止——西门吹雪只觉得腰上一阵温软,低头去看,却见君迁的手臂已经缠住了他的腰,小巧修长的手直接就从衣摆下摸了进来,一路沿着他的腰线抚上了他的胸口。
“君迁。”西门吹雪的嗓音似乎更哑了,眼神深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阿雪……”君迁仰起头吻他,脸色一片绯红,眼底带着盈盈的水光,“你轻一点就好,没事的。”
西门吹雪低头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终于是再次压下了身子覆了上去。
顾忌着君迁的身体,这一晚的西门吹雪显得格外的温柔节制,但即使是这样,一切结束的时候君迁也还是出了一身的汗,累得整个人都已经有些迷迷糊糊。
西门吹雪看着她脸上即使爬满了云雨后的红晕却还是掩饰不住的苍白,微微皱了皱眉,叫人送了热水进来,替她洗澡清理。
说是说只要轻一点就没有关系,但这一场情-事却还是一下子就抽空了君迁所有的力气,一直到感觉着热水将自己的身体浸没,这才觉得满身的疲惫似是稍稍减轻了一些。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就看见西门吹雪正抱着自己仔仔细细地清理身体,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身体早已是累极,心里却是一片满足,怎么也睡不着了,干脆就靠在他怀里,睁着眼睛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西门吹雪摸了摸她的头,抱着她起身,替她擦干了身体,随手从柜子里取了件自己的中衣给她披上,抱着她回了床上。
君迁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了之前还没有说完的话题,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眯起了眼睛,扯了扯他的衣袖,开口道:“阿雪,你还没说呢,为什么心情不好?”
西门吹雪低头看了她一眼,原本还算是温和的气息似乎隐隐又变得冷了一些,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并不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淡淡道:“陈伯先前传了信来,找到了几本宋时的孤本。”
“哎?”君迁的眼睛一瞬间就亮了起来,“真的吗?”
西门吹雪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君迁立时眯着眼睛笑得一脸满足。
西门吹雪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仍旧面瘫着一张脸,语气平静:“宫里的事莫要多管,替小皇帝解了毒就回庄。”
“嗯……”君迁乖巧地应了一声,用手掩着口打了个呵欠。西门吹雪揉了揉她的头发,伸手就要灭灯,却忽然被一双白皙小巧的手握住了手腕。
西门吹雪的动作顿了顿,微微一低头,就看见原本还懒洋洋的君迁这会儿早已是眼神清亮、精神抖擞,直觉性地移开了目光不去看她:“该睡了。”
“等一下!”君迁扒着他的手腕怎么都不放开,“我就问一个问题,你回答完了就睡!”
西门吹雪本能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却到底是没有出声——默许了她的话。
君迁笑了起来,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仰起脸凑了过去,温热的呼吸全都喷在了他的耳侧,说不出的暧昧,声音温柔:
“小皇帝其实挺不错的呢!脾气好,也大方……”
话音刚落,只觉得整间屋子的温度一瞬间就低得能冻出冰碴来。但君迁却并不紧张,反而是笑得更欢了,手臂缠得更紧,声音里带着满满的狡黠:
“阿雪,你是不是……吃醋了啊?”
要说她一开始是真没往这方面想,实在是猜不到西门吹雪心情不好的原因,毕竟——吃醋这个词和剑神放在一起,违和感实在是太重了,谁也不会这么想的。但就在刚才,西门吹雪又提了孤本又提了早些回去不要管宫里的糟心事,她忽然就灵光一闪,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如果是吃醋的话,那他的一切反常就都可以有合适的解释了!
只不过虽说合理,但吃醋什么的放在西门吹雪身上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她还是有些不敢确定,于是就特地做了个实验——夸了夸小皇帝,结果……答案显而易见。
君迁仰着头,笑吟吟地盯着西门吹雪等他回答。
西门吹雪的手顿了顿,忽地一弹指发出一道劲风,灯光应声而灭,屋子里立时就陷入了一片黑暗,男人清冷的嗓音在夜里听起来格外地清晰:
“睡觉。”
“阿雪……”君迁好笑地扯着他的衣襟撒娇,被他单手扣住了手腕,一用力,整个人就都被他搂进了怀里固定住:
“睡觉。”
君迁顿时失笑,仰起头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夫君……我最喜欢你了!”
西门吹雪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低低地“嗯”了一声——屋子里的气温终于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温暖。
君迁笑了笑,枕着西门吹雪的手臂闭上了眼睛,神色一片满足。
……
五天后,皇宫内的御书房。
君迁的收回针,仔仔细细地将金针整理收拾好,又给小皇帝把了把脉,叫他的脉象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这才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抬起头看向小皇帝:
“皇上,余毒已清,明日起我就不用再来了。”
皇帝点点头,系好了衣带,似乎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夫人可是要离京了?”
君迁笑了笑,点头道:“离家日久,我和西门吹雪也该回万梅山庄了。”
年轻的帝王在桌前坐下,眼里似乎是有些犹豫,顿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来了口:
“夫人可愿留下来做太医?”
君迁端着茶杯的手立时就是一顿,随机就侧头看向了皇帝,似乎是看出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立时就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