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安娜,自他将她从西域带回,成亲的礼刚刚行完,连洞房也未入,她便被那诅咒耗尽精力而亡,把她葬在极北之地的那两年,左丘容成心力交瘁,当然也不可能近女色。
后来与那神秘人做了交易,把安娜复活,可是她的身子又很弱,好长一段时间他都不敢碰她,以致分房而居。
睡在一起,也不过就是最近这几个月的事情。
所以,左丘城主实在是禁欲禁得很辛苦,一朝开荤,难免兴致盎然,略无节制。
今天晚上也不例外。
“容成哥哥,嗯……不、不要了,顶得好深,我受不住,真的、真的好累啊……”安娜伏在他肩头,眼皮打架,浑身被他折腾得酸痛,终于忍不住低头咬住他的肉,呜咽着嘤嘤哭起来。
左丘容成无奈,只能哑着嗓子好生安抚:“乖,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今天最后一次,好不好?”
“骗人,这句话今天你都嗯嗯……说了三遍了,我再信你,我就是小狗!”安娜咬牙切齿,毫不客气地在他肩头咬出一个牙印,只是她被他折腾得实在没力气,连牙印也是浅浅,她虽然脑子都有点昏昏沉沉了,可是盯着这个牙印,她尚能懊恼一下,心道,早知容成哥哥是这样……的男人,当初她在西域圣教就该学学采阳补阴的!
但这也只是心里想想而已,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就眼前一黑,彻底被他弄得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里只在外间点了一盏灯照亮,漏刻已指向寅时,屋再过一会天就亮了,安娜迷迷糊糊睁开眼,还未清醒,身边的男人已扶起她,往她嘴里一勺勺喂起汤水来。
她身体不好,暂时不适合有孕,避子汤是每次必备的,此外还有两碗事后补身子的汤水也要喝,次次喝下来,虽然味道不太差,可是也很反胃想吐。
今天勉强喝下三碗后,安娜已经清醒了一些,正为自己完成任务而舒了口气,谁知道左丘容成又端过第四碗来!
“这是什么?”安娜扭头表示不想喝:“怎么还会有第四碗?”
“乖,这是补气血的,味道还不错,”左丘容成拿勺子舀了喂她,耐心诱哄,“晚上你晕了过去,记得么?我已给你把了脉,没有什么问题,但还是小心些好,多喝点补补总没错。”
安娜十分委屈:“我会晕过去,还不是你害的!”
男人低笑,放下调羹,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揉着她的发心,道:“那皆是你太诱人的缘故,可不能全怪我。”
禁欲已久的大色狼都是这么超厚脸皮又赖皮么?安娜拉过他的手咬上一口,忿忿不平:“明明是你自己乱来,怎么怪到我头上去?改日我倒要去问问水护法,她家火护法是不是也这么不知节制?还有李家大小姐,人家侯府家必定有规矩得多!”
“哦?我倒不知,这种事情要如何讲规矩?”左丘容成挑眉,先前安娜在他手指头上咬的那一下力道不重,反倒令他眸色又暗沉了几分,只是她如今已没有精力再应付他一次,只得按压下腹中火焰,转而道:“今日的那位李家大小姐,你是打算去见一见了?初一看与你有两分相似,仔细看却完全不一样,你们真是同一个父亲?”
安娜的思维却不顺着他的来,反而眯起眼睛:“莫非先前我为你洗脚的时候,你竟透过我在想她?”
“为夫何等冤枉,”左丘容成淡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语气颇为怀念,“我只是看那位李家大小姐的样貌和十年前相比并无什么太大变化,忽然想起了那个时候的你,瘦瘦小小,和现在千差万别。”他的语气里不仅是怀念,还有怅惘和怜惜。
安娜不由一笑,扑上去抱住他劲廋的腰:“见我当初瘦小可怜,你不也硬起心肠评估了一番我的价值,才愿意收留我吗?你还说,夜哭城从不留无用之人,今日忆起过往,摆出一副同情又悲悯的样子,特地做给我看么?哼,你放心好了,就算你这样做,之后这三天我也是不许你碰我的!”
左丘容成一怔,随即无奈一笑,不做辩解。当初他带她走,有几分是出于怜悯之情,又有几分是出于利益考量,他恐怕自己也说不清。
不过他从未后悔过这个决定,到了今天,更觉当初的心念一动是多么明智。
不过……左丘容成再次缓缓开口:“三天不能碰你?这样不太好吧,要不……一天?”
安娜啐他:“三天就三天,哪有那么多条件可讲。唔,不过,你若允许我明日去看一看李明雨,我可以考虑缩减一天。”
左丘容成毫不犹豫:“我陪你去。”
“不啦,让我自己去吧,她当初对我还是很有情份的,十多年不见她,总要说些女儿家的体己话,你一去,我哪里还有机会?”说罢,安娜又微微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一次见过之后,下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最后一句,若在平常人听来,只是一句普通的悲春伤秋的感慨,但左丘容成知道她的意思,淡淡道:“个人自有命,何况此地离京城距离较远,未必会被波及。”
“是呀,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只是这知府若是知道你是上京去做什么的,八成不会给你这宅子,只怕他将来还会懊恼自己的马屁白拍呢了!”安娜忽然扑哧一笑。
左丘容成淡淡道:“管他做甚,我只是完成我和那人的交易。”
两年前复活李安娜的那个家伙,虽然脑子有点不太清楚,蹦出来的时候还自称什么“雪山之神”,但确实还有些本事。当然,那人复活安娜是有条件的,他别的什么也不要,就要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