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州太守在你的献策之?下妥善安置流民,才没给坏人可乘之?机。”顾桑蛾眉深深蹙起,“他们也是受侯向翼指使?”
待到此时,顾桑还有何不明白的。
侯向翼暗中支持康守义谋反,煽动流民暴乱,再加上西境开战,大?燕内忧外患之?际,便可轻易窃国易主?。
当初看《女帝》一书,囫囵吞枣,压根就没注意书中隐藏的细节,也无怪她先?入为主?。
剧情早已崩坏,已经不能作?为预知?参考。
顾桑抬眸瞄了一眼顾九卿的面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就算是镇国公府主?导的这一切,那也只是侯向翼所?为,侯天昊绝计做不出此等事,他也没那个心机。”
若非侯天昊,顾桑尚在青石镇琢磨着如何扩大?花食记的生意,压根就不记得燕京的家,也不记得他这个人。
顾九卿忍不住泛酸,冷哼道:“你就那么在意那小子?”
顾桑说:“他救过我一命,我承诺过要还他这份大?恩。”
顾九卿幽深的目光投向她,声音冷若千年寒冰:“哪怕侯天昊无辜,但他姓侯,是侯向翼的嫡亲儿?子。”
顾桑攥紧手里的卷宗:“我知?道。”
连坐是跑不了的,可她实在不忍看着侯天昊死。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如果这份罪证不必上达天听,镇国公府的罪是否可以轻释。
手里下意识使力,有一种想?要疯狂撕掉罪证的念头。可是这样?,也同样?轻放了身为财狼的侯向翼,大?燕屡有天灾,再添人祸,死在暴乱中的流民,死在雍州叛乱的百姓,谁又能为他们的性命真正负责?
侯向翼显然是个隐藏颇深的野心家,这么多年才爆雷,一旦逃脱,必不会善罢甘休,卷土重来。
这个世界虽不是她本来的时代?,可生活越久,越希望它能和?平安稳。
顾九卿对?顾桑的小动作?视若无睹,也没出声阻止,他的手里不只一样?罪证。
下一刻,顾桑将揉皱的卷宗放在桌案上,抬手一寸寸抚平,方抬眸看向顾九卿。
“大?姐姐,知?道我去过诏狱,对?吗?”
顾九卿‘嗯’了一声。
是了,从未被人探视过的侯家父子,自?己如何能轻易见到?有了顾九卿这个秦王妃的授意,她才能畅通无阻。
也是因为顾九卿想?让她回京,刻意放缓这桩谋逆案的进度。如今的顾九卿已是秦王妃,不只是顾家的大?姑娘,不必事事隐于背后,有了光明正大?显于人前的身份底气。
且秦王是此案的主?审,顾九卿更容易左右案件。毕竟,秦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
顾九卿不过是在等她低头,等她服软求他,亦或者等她放弃怨他,等她原谅他。
领悟到这一点,顾桑忽然扬唇,冲顾九卿明灿一笑:“大?姐姐,我原谅你了。”
顾九卿拧眉。
“妹妹可想?错了,我从未想?过用?外因逼你原宥。”
顾桑的笑容立时僵在唇角,目露疑惑不解。
“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不会是想?让她拿心做交易,若心能随便交易,那它就会变得虚假不值钱了。
难不成?还能是人?女子磨镜……那场面……顾桑浑身鸡皮疙瘩骤起,莫不如再推她落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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