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三点四十分,esther记得自己看过表,她举起手叫威打过来,推开nce手里的钞票,把自己的信用卡放在帐单上。结帐之后,她站起来,走出花园,把他带到酒店前台,开了一个房间。直到两人走进电梯,nce仍旧在一旁喋喋不休的问她:“esther,你这是要干嘛?”而她始终一言不发。
一周之后,他们又约了一次。这一次没有午餐也没有茶点,她直接带nce去酒店。进了房间,nce在床边的扶手椅上坐下,打开电视,假装对午间新闻很感兴趣,直到她解开连衣裙前襟的扣子,走进他两腿之间。
esther知道自己并不喜欢nce,并且痛恨他的故作姿态,他做出来的犹豫和内疚丝毫没有让他在床上少干她一次。她在心里反复玩味着一个念头——她只是需要他的乐观、外向,以及他的平庸,和nceosler做爱对她来说就像是做spa。
她故意把那些酒店账单留在门厅的桌子上,把nce送的花带回家,到处留下可疑线索,但han始终无知无觉。而她越是背叛,就越是发现自己有多爱han。他是无可取代的,虽然他可能根本就不在乎她。
和nceosler的午间偷情很快变得索然无味,esther决定结束。
八月的某个下午,她坐在床尾的软塌上穿鞋,nce站在一旁看着她。
“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她这样对他说道,听起来像是单方面的通知。
一开始,他以为那是个玩笑,暧昧的笑着问她:“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当然,”她站起来,低头抚平裙子,没看他,“我们住的很近,而且还有han,免不了会遇到的。”
nce发出一声尴尬的笑,“你觉得在发生这一切之后,我跟han还有可能做朋友吗?”
“我无所谓。”esther回答。
他愣了一会儿,低声说:“我受够了,我会告诉他一切。”
她默默的穿好衣服,抬头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这算是威胁吗?随便你,我已经说过了,我无所谓。”
esther头也不回的离开那间酒店,等着han发现她的私情。她想象那个场景的每一个细节——他会站在起居室乳白色的镶板墙壁前面,质问她:那个人是谁?当他知道是nceosler,便会勃然大怒。然后,他可能会变得有些哀伤,想知道那是一时冲动,还是当真出于爱情。
但是,好几天过去了,什么事都没发生。han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
直到八月末的一个傍晚,他回到家,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esther走到他身后,感觉到一阵近乎于兴奋的惶恐,她用颤抖的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去巴黎演出,今晚的航班。”他没有回头,继续装他的东西,放进箱子里的衣服远超过一次两周的旅行所需。
“怎么没听你说过?”esther问。
“对不起。”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又像是欲言又止,然后,就走了。
han离开的那几天,esther感觉自己被遗弃了,而且已经很久了。他始终没打电话给她,她想要跟他谈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摊牌决裂,还是求他原谅,或者就这样装下去?她几乎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却也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考虑一下他们两人之间的将来和过去。她奢望能赢回他的心,却不知道怎样才能赢回来。
一周之后,esther突然接到一个法国打来的电话,她起先以为是han,结果却是nceosler。
她戒备的问他:“你想要什么?“
“han出了些事情,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nce的回答也很冷淡,把han在巴黎的情况告诉她,“他几乎什么都不管,就为了找那个女人。”
esther试图在nce说话的语气里找到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却没有成功。他听起来也很忧虑,不知道是为了han,为他自己,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九月七日是芭蕾舞团原定返回纽约的日子,凌晨时分,她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又是nce,告诉她,han没有去机场,不在酒店,也不接电话,到处都找不到他。
她默默地听着,直到nce问她:“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回答说:“不用了,随他去吧。”就把电话挂了。
esther感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疲累和绝望,她终于知道在han的心里,自己永远也不能跟g相比。一直以来,她以为han有许多心结,以至于不能毫无牵挂的爱上一个人,但是现在她不得不承认,他只是不能爱上她罢了。她痴坐了一整天,开始想一些别的东西,不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将来,更多的是关于她自己的。
当天下午,她打电话给han,漫长的嘟嘟声之后,转接到了语音信箱,她对着一片微弱空洞的电流声,不带多少感情的说:“给我回个电话。”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她接到了回电。
“我没赶上飞机,要到过两天才能回纽约。”han在电话那头说。
她不愿在电话上揭穿他,只说等他回来,有些事要跟他说。然后就去见了律师,草拟了一份离婚协议,努力保持冷静,等他回来。
九月十日清晨,她记得大约是四点至五点之间,han回来了。
她只是浅浅的睡着,听见他开门的声音,就起床走出卧室,看到他站在起居室的落地窗前,窗外微蓝的晨光正由上至下逐渐浸润整座城市。
“我有样东西给你。”她看着他说,拿起那个放在茶几上的牛皮纸袋递给han。他伸手接过去,抽出里面的文件来看一眼,那份离婚协议。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她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努力做出一个笑容,耸耸肩对他说:“我决定放弃了,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