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来错了。
“回来!”她的前脚刚迈过门槛,后面就传来冷祈宿清冷的声音,“既然是送点心来的,如何又端了回去?”
脚步滞住,她略一沉吟,终还是吃不透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意思。
只得转身,怯怯地往回走,一个抬眸,就撞上他深邃的目光,他淡笑,大手缓缓自云潮汐领口处抽出,“难为你了,睡了一觉,还得起来!”
莫霜垂眸颔首,弯了弯唇,未语,躬身上前,将手中的胭脂糕轻轻置于二人面前的桌案上,眼角的虚光,觊见云潮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煞是难看,一双如刀的目光更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一般,心中不禁想,这次梁子结大了。
其实,树敌太多,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只是,这个男人总是会在一些时候,将她推到风口上去。
“潮汐这么晚来书房,想必也饿了,不如,一起尝尝?”冷祁宿捻起一块胭脂糕放到嘴里,轻咬下一口,缓缓咀嚼,侧首看着云潮汐,绝艳地笑着,眼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云潮汐苍白着脸,抬手将敞开的衣领拉上,遮住一大片外露的春光,就起身行礼:“多谢王爷,妾身不饿,太后这几日凤体违和,要妾身每日宫里随侍着,明儿个还要早起,妾身就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冷祁宿挥了挥手,抬眸望了一眼静立在边上的莫霜,“跟太后说,等她老人家身体好点,本王和王妃去给她请安!”
“是!”云潮汐欠了欠身,转身的刹那,睨了一眼莫霜,水眸中寒芒一闪。
莫霜故意吓得一哆嗦,连忙朝冷祁宿行了个礼:“王爷慢用,妾身也告退!”
冷祁宿瞟了她一眼,也不应允,只是慢条斯文地咀嚼着,抬手端起案桌上的一个茶盏,抿了一口,剑眉深蹙道:“玲珑人呢?茶都温吞了也不知道换。”
“王爷莫要生气,妾……妾身去换了便是!”莫霜怯怯地上前,伸手欲接过他手中的茶盏,一个慌乱,竟碰到他的手,触电一般,她又连忙缩了回来,脸立即就红了个通透。
“呵~”看着她的样子,冷祁宿低低一笑,透着愉悦,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云潮汐一声厉喝,“不长眼睛的狗奴才!”
下一瞬,一记响亮的耳光就响彻在静谧的夜里。
火舌12寸:教教规矩
下一瞬,一记响亮的耳光响彻在静谧的夜里。
冷祁宿和莫霜皆是一怔,循声望去,就看到门口,玲珑一手端着茶盏,一手捂着脸颊,勾着头,似乎在跟云潮汐道歉。
冷祁宿看了看两人,眸光微敛,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个奴才走路不带眼睛,竟将茶水溅泼到妾身的衣服上”云潮汐指着玲珑,咬牙切齿,一对杏目都能喷出火来。
“不就是一身衣服吗?回去换身就是了,至于跟一个下人置这么大的气吗?”冷祁宿面色沉静,淡淡地说着,可莫霜明显地感觉到一股寒冷的气场正在弥漫。
“就是因为是个下人,更要好好教教规矩,身为王爷的随侍婢女,不在门口守着,跑哪儿偷闲去了?”云潮汐依旧不依不饶,扬手作势又要朝玲珑的脸上甩过去。
莫霜心下冷笑,原来闹台打了半天,这才是根本原因,这个女人怪玲珑没在外守着,让她这样闯了进来,坏了她的好事。
只是苦了玲珑。
眼见着巴掌就要重重落下,“住手!”
两个人声,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莫霜一怔,看向冷祁宿,正好迎上他投过来的目光,黑眸中有一丝怔愣,似乎没想到她会和他同时喊出这话来。
心口一突,莫霜连忙垂下眸子,抿了抿唇,便不再说什么。
冷祁宿又转眸看向手僵在半空中的云潮汐,目光寒凉:“你也知道她是本王的婢女啊!几时本王的人要你来教规矩?”
云潮汐脸色一变,马上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妾身……妾身也是为王爷……”
“快回去换衣服吧!”冷祁宿打断她的话,末了,又朝玲珑招了招手,示意她将手中的茶盏呈给他。
玲珑咬着下唇,眸中泪花盈盈,终是忍住没落下来,她再次朝云潮汐鞠了一躬,就朝屋内走来。
云潮汐自知无趣,冷哼一声,扭头往外走去。
两人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云潮汐不知何故,竟踩到了玲珑的裙裾上。
陡然失去平衡,玲珑骤不及防,她惊呼一声,直直朝前扑去。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人影冲了上去。
人身倒地的声音、瓷器摔碎的声音、硬物撞击的声音,响彻在书房。
冷祁宿手指微动,终是按捺住了,看着齐齐倒在地上的莫霜和玲珑,他抬眼看向云潮汐,肃杀的目光森冷得如同腊月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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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舌13寸:这不能留
冷祁宿手指微动,终还是按捺住了,看着齐齐倒在地上的莫霜和玲珑,他抬眼看向云潮汐,肃杀的目光森冷得如同腊月飞霜。
薄唇紧抿,虽不语,却俨然一个杀神。
云潮汐全身一凛,只觉得那种蚀骨的冰凉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脸色煞白,连忙转身仓皇逃窜。
“王妃没事吧?奴婢卑贱之躯,怎能让王妃这般舍身?”莫霜那般不顾一切地冲上来,玲珑有些些意外,却也顾不上多想,连忙爬起身,将她扶起。
“无碍,”莫霜淡淡一笑,垂眸看了看有些刺痛的手腕,方才倒下去的时候,正好揆到了摔碎的茶盏碎片上。
想必是已经出血了,那此地就不宜多留,倒不是因为怕别人看到她受伤,而是怕别人看到她腕上的那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