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吗?!”李孝信走到金叹身边,皱紧眉头,不赞同地看向他:“你要来的话,干吗又要拒绝野营?”他觉得自己已经无法理解金叹的想法了。
金叹看向他出来的帐篷,轻轻叹了口气:“前辈,我只是来看一眼,今晚就回去。”
“四个小时车程,就是为了来看一眼?”看一眼什么呢?李孝信嘴上没说,但心中却又通透似的了然。
“……恩,”金叹低低地应了一声:“我只想看她一眼。稍微,有点不放心。”听说崔英道也跟着过来了,所以……他不放心她被崔英道缠上。
李孝信盯着金叹看了半天,忽然叹了口气:“我说叹,你压根就没有放弃吧……对车恩尚。”
“我在想。”金叹认真回视了李孝信的目光,一向吊儿郎当的少年眼眸中竟然射出了坚定的光芒:“我现在处境也不算很好。所以,我在想要怎样更好的保护她。我之所以远离,不过是为了让崔英道对她失去兴趣。不过……”
“不过崔英道对她的兴趣,早就不是因为你的关系了。”李孝信难能一见得抢过了金叹的话头,这让金叹不由有些惊讶地看向了他。
面对金叹惊讶的目光,李孝信不知怎么的有点心虚,当即道:“之前崔英道自己和我坦诚的。”
“那看来他是真格的了。”金叹沉下脸,眸色变得愈发深邃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呢。”李孝信不由问道。
金叹闭了闭眼:“在没有得到保护她的力量之前,我是不会贸然行动的。”
李孝信毫不留情地打断他的话:“你现在已经在贸然行动了。”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没法控制!我没法控制想见她的心情,只是看一眼……也已经足够了。”金叹低下声音,拳头已经紧握在了裤兜里。
“……我知道了。”李孝信叹了口气,“她睡在我隔壁的帐篷,不过这个时间,她现在应该已经睡了吧,你难道要贸然闯进去……?”
“……前辈,不能帮帮我吗qaq”金叹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眼神。
“好吧好吧。”李孝信叹了口气,浑身无力,明明连自己的心情都没搞清楚,为什么忽然就变成要帮着金叹……来做这种事了?不过对方是曾有过救命之恩的学弟,怎么想,这点忙他也……
义不容辞是吗?虽然是这样想的,但心情为什么这么沉重呢。
再度叹了口气,发现自己这一夜之间都要老了好几岁的李孝信拨通了于凛凛的电话:“喂,恩尚吗?”听到李孝信这熟稔的称呼,金叹忍不住皱了眉头,但又忍不住期待地看向他的手机。
“咦?孝信xi?”于凛凛停下正在整理睡袋的手,有些吃惊对方这个时间还给她打电话,实际上她打算睡了,明天还要早起来晨跑——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不过既然是李孝信,她还是礼貌询问道:“有什么要事吗?”
李孝信用眼神示意金叹藏起来,金叹点了点头,藏身在一旁的树后。李孝信边看着他躲好,边温和道:“也没什么事,只不过想请你来讨论一下明天比赛的事情。”
“哦这样啊,好像明天是有同组对其他组的对抗赛来着。”于凛凛想了想,掀开帐篷门出去,却发现对方已经站在外面了。她挂了手机,走近李孝信,思忖道:“明天比赛的项目有哪些?一公里负重越野赛,二人三足,还有什么来着?”
“……嗯?”李孝信似乎有些失神,听见于凛凛的询问才堪堪回神,这让于凛凛不由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哦……没什么,你继续说。”
于凛凛哭笑不得:“是我在问你了好吗?除了一公里负重越野赛,二人三足,还有什么项目?”对方这么失神的样子还真是难能一见,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一向精明的李孝信了。
“还有打靶。”
“了解。那么,你这是找我出来训练二人三足的?”于凛凛笑吟吟地看向他,眸光戏谑。不知怎么的,李孝信盯着她的眼睛,忽然觉得……月色下她眼睛当真好看,黑白分明亮晶晶水盈盈,仿佛藏了一泓水似的,灵动清澈,令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你今天怎么回事,感觉一直在发呆,还有没有点学霸气质了。”见李孝信实在有些不寻常,于凛凛不由打趣他。
“那……现在要试试两人三足吗?”李孝信心下一动,忽然提出了这样的建议。
“我无所谓。那就来吧,不过用什么来绑呢……”她眼睛滴溜溜转了转,目光移到了李孝信的领带上,诡秘一笑。
李孝信迟疑地看着她:“……你不是吧。”
于凛凛慵懒地耸肩,挑眉:“除非你有更好的选择。”
最后还是决定了用李孝信的领带。
两人进行完两人三足的训练过后,还好和李孝信的默契不错,试了几次就基本能够适应了。要是和崔英道,估计……于凛凛打了个寒颤,和李孝信道别后,挥了挥手就回了帐篷。
李孝信仍站在原地,不一会儿,金叹就挂着树叶从暗处钻了出来。李孝信看了他一眼,将他的失落看在眼里,心里不由叹了口气:“现在这时间你也没法回去了吧,干脆去我们明天预定的酒店住一晚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金叹看着李孝信,犹豫了半晌,兀然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低头道谢:“没什么了。谢谢你,前辈。”
金叹垂着头,心里一时有些拧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刚他看着于凛凛与李孝信两人练习两人三足的时候,孝信前辈的表情虽然无奈,但却好像有股淡淡的发自内心的愉悦……好像,孝信前辈都忘了是因为他才把恩尚叫出来一样。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