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黑夜里谁的眼,看着离去的两人,笑容如鬼魅一般。
自那日之后,连七变得愈加沉默寡言,一开口便是足以气死人的毒舌腹黑。比如此刻,老师问他想去哪个番队,他眨了眨眼,看着老师,语气冷漠,“我是回家番的。”全班愣神一分钟,在那少年冰冷地扫过全场的眼神中全部冻成冰块。
同时变得沉默寡言的还有白哉。这少年变得更加沉稳,眼神如深潭一般静寂无波。但是在看向连七的时候,眼神总会变得悠远柔和,仿佛思绪被拉回了长长的回忆里一般。
所谓梦想总是美好的,事实总是残酷的。连七最后还是必须面对着番队的选择。看着白哉如那年一般拉住他衣角,却是已经平视他的目光。“连七,和我一起,进六番吧。”连七的嘴角轻轻上翘了一分,他手指轻颤,犹豫了一下还是抬起手来放在了那少年的头顶,感受到依旧是毛绒绒的触觉。他轻启朱唇,
“好。”
番队的日子对于连七来说和平淡如水没有任何区别。唯一可以说说的就是,白哉已经坐上了第三席的位子,而自己在银岭的要求下也成为了第四席。连七是无所谓的,关于席位什么的。——如果席位能低一点就更好了,这样就不会有什么事做了。但是他是不会去扫静灵廷的。所以这个席位总结起来还算不错。
六番队接到扫荡流魂街内虚的任务之时,连七正在巡视静灵廷。而在连七回到六番队时,看到的是众人恸哭的场景。歪了歪头,连七迈着步子往里走,沿途听见众人迎上前来的哭诉,
“四席大人!队长和副队长他们……殉职了……”
连七呆呆地往里走去,待到看到那少年双膝跪地,脊背挺直的倔强背影之时,连七蜷缩起手指成拳,犹豫了半晌,走上前去,拍上了那少年的头。
那少年浑然不觉,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依旧是呆滞没有一丝一毫的色彩。那少年手指紧紧攥成了拳,微微颔首,面容上恍若掠过淡淡的茫然之意。
连七立在那少年身旁,也不发一言。
他从来都是沉默寡言的。而现在这种场景,他也无法说出一个字来。他突然想起了那个时候,死在了他怀里的那个女孩,漂亮的棕色眼眸闪闪发光,唤着“连七君~”朝他跑来。那时候他只觉得她烦。而在那少女义无反顾地挡下那一刀的时候,连七却被她眼眸里那一瞬爆发的力量所震惊。
——为什么,一个人会愿意为了另一个人而……死呢?
“连七,爷爷是,为了我而死的……”
正如此时白哉低声的轻语。充满着不甘和愧疚。
雨,开始下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改错字--
小剧场:
作:【手指轻戳】连七……
连七:【呆滞地回看】恩……?
作:【蹲下】还好吗?
连七:不好。
作:我也不好。
连七:……?
作:喜欢你的人更少了……点击更少了……我杯具了……
连七:【摸头】淡定吧。
作:【愕然】连七你吃错药了?!居然这么温柔?!
连七:【一脸正经】不,我是说你就这水平了。不淡定也没有办法。……恩。
作:【憔悴了】
请鞭打我吧……
连七:正如妈妈所说……她了……
作:……我最近木动力……收藏好少……呜呜呜
连七:请鞭打这只吧。
作:……讨厌的鬼畜连七!!!【泪奔】
连七:看来这章节充分反映了妈妈沮丧的心情,请帮我抚摸抚摸她吧……
附上一张单眼红了的连七:
山雨欲来风满楼
白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关了三天三夜。
雨一直都在淅沥淅沥地下着,仿佛要下尽了那少年的悲伤。
连七则是听到了白哉在将自己关进房间之前转述的关于银岭交代的话,推门走进银岭的房间,从左边数第三排第一个抽屉里拿出那封据说是银岭给自己的信。
修长白皙的手指拈起那抽屉里静静躺着的信封,将那信封口揭开。纤长的手指夹住那洁白的信纸慢慢抽了出来。连七摊开信纸,微微颔首,慢慢地扫过那信纸上的内容。半晌,眉眼低垂,伸手将那信封里那枚竹叶抽了出来。
那封信的内容是:
“致连七:
连七,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肯定是已经去了。有件事我瞒了你很久,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当初我用那竹音留你下来,却没有告诉你全部。每次你练习吹竹叶的时候,我都给了你不同类型的竹叶,所以你一直吹不出完整的音调。
我这么做,也只不过是想要留你下来罢了。
白哉他一直都成长在戒律森严的朽木宅里,从小就没有接受过同龄人带来的温暖。那个四枫院的小姑娘,性格太过大大咧咧也无法成为白哉旁边能够支持他鼓励他的同伴。我对不起这孩子,所以就因为这私心将你留了下来。我不祈求你能原谅我,但我希望你能在我去了的这段时间里能够陪着白哉,希望你能陪他一直能到他脱离悲痛真正成长起来之时。
我现在并不是以朽木银岭的身份要求你,而是,以一名老人关心孙子的心情,来向你提出这个请求。
还有你,你总是不擅长与人交流,说话又直容易惹到别人。我很担心你,生怕你有一天会吃亏。你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而且……不要轻信市丸银。他很危险。
呵呵,我这个老头子也终于要去了。白哉经过我的死,也会慢慢成长起来。剩下的,就拜托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