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帮小伊洗干净头发后,我也还是很有闲心地拿着梳子将他的头发一根根梳理整齐。
齿梳划过他头发带开一绺绺的纹路,手指划过他的肌肤,细腻柔软,如同莹莹美玉,上等质量,却冰凉得渗人。但是与人呆久了,还是会沾染上人的温暖。就像……在我们做的时候,我抓着他的手臂,感觉到他内心的滚烫一般。
噗。我从没想到我也会做帮人梳头这种事。不过……放心将他头顶位置交给我——你果然还是比较喜欢我嘛~小伊~
我本是想着梳着梳着说不定还能在上一次床的,他却伸手推开了我的手臂。
“你很慢。”
话毕他站起身来,将放在高架上的浴巾随手一拉,裹上身体。
我看着他跨出浴室门,褪下浴巾,慢腾腾地套好衣服,洁白的身躯重新被那身棕红色的训练服所笼罩,心里突然涌现不爽。
也许……可以找个借口出来和小伊一起去逛街买个衣服会比较好?他总是这么一身,虽然照他的话说插取钉子很方便……
但是如果是和我穿情侣装的话,会更可爱呢~
小伊将还没干完的头发往后一拨,接着他单腿跨出窗户沿,回头看我扬起单手:“我走了。”
“拜拜哟~”我朝他挥手,目送着他直接从窗户上跨下,身影在月色下起伏几下消失不见。
接下来~我也该走了呢~
今夜还真是个大混乱的晚上,辣香山上那家富商的死在半夜女仆起夜做事的时候被发现,引起了一阵骚乱。我懒洋洋地靠在床头,回味着小伊绝妙的滋味,弯唇。
嗯哼~虽然说是上过床就应该知道了,但是却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答案的样子。
嘛~不过这样就好了。绝佳状态。
结果却被某个伪冷酷易炸毛的小狮子逼问了去向。
“晚上九点到今天凌晨一点,你在哪里?”
面对着那双盯着我紧紧不放的黑色眸子,我勾起唇轻笑:“嗯哼~広彦君这是在关心我的行程么~”
広彦很明显地皱起了眉头,目光紧盯着我不放,口气虽然还是疑惑,但那目光却已经有了五分肯定:“不会是你吧……”
“嗯哼~你猜~”我不置可否地扬起唇微笑,在看见他倏然一惊的模样时,慢慢悠悠地露出锁骨上的伤痕:“昨天那位可真是尤物呢~我至今都在食髓知味哟~”
在看见我锁骨痕迹的那一刹那,広彦倒退一步,瞪直了眼睛,脸涨得通红。他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连质问都忘了,只是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哦呀~和情人做爱有什么不妥么~”我亮出手指间隐藏在念力下的扑克旋转,遮唇弯眼睛微笑。
広彦迅速沉默下来,以一副“居然有人真的愿意当你情人哦这个事实真是令人惊悚”的惊疑表情望着我。
我不悦地将扑克牌贴着他的脸划过。
我眯起眼威胁他:“嗯哼~再用这种表情的话,下次插的就不知道是哪里了哟~”
“……”他默默地扭开脸:“你这是武力威胁。”
“嗯哼~有什么不妥么~”
広彦又恢复到那副漠然的样子耸了耸肩:“不。你赶紧伤好赶紧滚。”
也对。如今我已经快要伤愈,而且和小伊的关系也因为这个巧合变得虽然有点莫名,但确实是对现在的我而言是不会束缚到自己的绝佳状态,所以似乎也没有理由留下来了。
嗯——让我想想我最初的目的,似乎是觉得他们两母子的关系十分有趣,不太明白家族这种情感的我想要切身体会一下而已。如今看来,这种感情果然还是太累赘太无趣了,不得不说,我不喜欢这种过于絮叨的嘱咐与“关怀”,这在我看来简直就如同一种监视与束缚一样让我浑身不爽。
让我想起曾经在流星街里在强者压迫下吃着烂苹果的日子。
嗯——果然还是不愿意想起。烂苹果什么的,味道最差了~
“哦呀~这次确实是个好主意呢~”我站起身笼好身上的衣服,已经开始计划起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了。是先回道尔西斯家族看看呢,还是去流星街进行三年一次的魔术表演呢。
虽然我并不十分遵循规则,所谓的流星街三年一次的魔术表演也基本没有真正放在心上真正去实践过——
但是,对于打发时间来说再好不过。很好的散心运动,当然和我现在急需要鲜血与厮杀的身体也有关系。
流星街似乎是最佳的选择场所。
我将手里的扑克牌翻开,那是一张黑桃皇后,于是我笑:“嗯——広彦君~看来我们就要就此别过了呢~”
对方懒懒地双手插袋,一副类似于“啊你终于要走了谢天谢地终于没有人长期蹭饭我终于可以不用和你这个家伙住一起了可喜可贺”的表情望着我,甚至还抽出手来用赶人的姿势不耐地挥了挥。
有些不悦于对方这种态度,我眯眼想要最后再刺激他一下,于是我将手里的名片弹到了他衣服缝隙里:“要想被开苞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哟~”
“……”如我所愿,他嘴角终于抽搐了。
我抬脚准备离开这栋房子。
接着我想起我被杀的那次,似乎信用卡现金什么的全掉了来着——唔,除了观察那两人之外,我的第二个目的似乎是在伤愈之前能够找个冤大头尽情宰一顿的。
于是我顺势倚着门框回头微笑:“嗯哼~広彦君~我想你应该不介意给我坐飞艇的钱呢~”
“……你怎么会这么无耻的?!”
我依旧笑意盈盈地玩弄着手里的念线,只要我想,将钱拖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不疾不徐道:“哦呀~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