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于家里只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因为穈稽对于电脑技术方面与情报获取方面天生的才能,再加上他体质偏弱所以不能将他推出来。而我,作为长子,无论是怎样的结果,都只能背负。
我是愿意为穈稽顶罪的。因为他是我最爱的弟弟。他是我亲手带大,也是让我第一个感觉到“兄弟”这种情感的存在。
我是愿意的。愿意为穈稽负罪。
可是……母亲的态度和父亲的话让我彻底冷了心。在这一刻,我感觉到了——
我是多余的存在。
于揍敌客家,于父母,于穈稽……甚至于才出生不久的奇牙。
母亲说:“你别再回来,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父亲说:“你暂时先离开,到时候再回来吧。”穈稽说:“伊路米,我恨你。”
我还是顺从地点头:“好。我离开。”
我的行李很少。只有几件揍敌客家的训练服,还有我的钉子。没一会儿,我就可以离开了。临走前,我看见穈稽远远地望我,在看见我回看过来的目光时,他朝后瑟缩了一下,紧接着扭身跑开了。
一瞬间,我不清楚那到底是害怕还是厌恶的表情。
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足够让我伤心了。
但……我还是宁愿他厌恶我,也不愿他害怕我。因为厌恶,至少还能相见,还能恶语相向。如果害怕的话,他不仅会远离我,还会排斥我。
我不愿看到穈稽这样。
我曾经那样喜爱地看他的笑容。
我背着包袱离开。天下之大,可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地……
去哪里呢?我突然想起西索白天和我说的:“我要去沙漠之都吆~小伊要和我一起么?”
好吧,就去沙漠之都!
我掏出电话,想了想还是收了回去。还是先不告诉西索好了。
沙漠篇
[当我独自一人,坐着静思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喊出你的名字。
我会喊出你的名字,不用任何言词,也不抱有任何目的。
只因我是你的兄长,你是我的兄弟,我就会为还能呼唤你而怡然自得。]
=====================================================================by:伊路米
所谓的沙漠之都,是位于两个同心环形群岛上,名为“艾比恩大陆”的一片核心地区。这片大陆周围明明环绕着海洋,但是在以中心为原点扩散的大陆气候条件却是属于热带干燥气候的,所以常年弥漫着风沙,而且还有剧烈的日光照射,这有可能是由海风带来的气候差异。
一成不变的风沙以及干渴得冒烟的嗓子,无一不说明了沙漠气候的难缠。对于沙漠估计失算的我,颇有些懊恼。这下子,不仅前路不知所踪,而且水也只剩下一壶了。
漫无边界的沙漠还给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仿佛前方的道路即将延伸到无穷无尽一般。将随身带着的水壶拿出来拧开盖喝了一口,水湿润的感觉滑入喉咙,顿时感觉舒适不少……
紧接着一阵气息突然出现在我身边,我猛地合上水壶盖,往后急退一步结果手里的水壶还是没有保住,被那个突然出现气息的家伙一把抢了过去。
防备之下我用出“肢曲”,躺在不远沙漠处的人急匆匆地将我的水壶盖拧开,对准嘴就是一阵猛灌。那是我的水!而且是唯一的一壶!
心下不悦,我一个箭步猛冲了过去,尖锐的指甲冲着他的动脉便划了下去。没想到这个邋遢、手里还拿着我水壶的家伙感官意外地敏锐,连动作也意外地矫健,一个闪身就躲过了我的袭击,并且喝光了我最后一滴水。
说实话我是生气的。但是因为家族命令杀手不能外露情绪,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要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原因,我慢慢地变成了不善袒露情绪的人了。就连笑、发怒,也总觉得是件不应该的事情。
而碰到这种事情,既然水已经没有了,再纠结于失去的东西也没什么用处了。因为,迄今为止我已经失去了太多,也已经学会怎样处理这种失去了。
我摊开手:“由于你擅自抢走了我的水,并且基于这种情况的特殊性,以及那瓶水的唯一性,你应该为水的本身附上一大笔附加价值,也就是说,请支付我一亿戒尼。”
对方之前还在意犹未尽地“砸吧砸吧”嘴,似乎还在回味刚刚解渴的舒爽,在听见我的话后才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啊……你是谁?”
我伸手指了指他手里拿着的水壶,面无表情:“那个水壶……是我的。”
“啊?你的啊……哈哈,抱歉抱歉,因为太渴了,所以眼睛里只看见水壶了啊哈哈……没分不清啊,就抢了你的水呢,对不起啊。”那个邋遢的男人挠了挠后脑勺,很是爽朗地大笑着说道,黝黑的眼睛里一片小动物式的纯净。
对于对方的道歉我无动于衷地摊手:“一亿戒尼。”
“啊咧?戒尼啊……那是什么来着……”看着邋遢大叔挠着下巴的胡渣一脸思考的表情,我眯了眯眼。
对于付出与回报一定要成正比这种事情被家族耳提面命之后,我就习惯用戒尼来隔开人与人的距离,坚持欠人人情一定得还,以及坚决不让别人欠人情的准则。而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戒尼了。
就像西索曾说过的,小伊不善与人交际的这点还真是可爱呢~
是的,一旦我碰到紧张和令人害羞的事情,就想要用戒尼来转移话题。虽然生硬突兀,但是却是一种心理安慰一般让人安心。
“啊咧!是钱啊!在沙漠里太久那种东西我都忘记了呢。哈哈,小姑娘家,就别板着脸,张口闭口都是钱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