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莉泽眨巴眨巴眼睛,重新迈进这家小酒馆里。
将阿诺德先生交代的和这服务员说完之后,服务员沉默半晌,闭着眼睛略带痛苦地说:“出事的那天我就应该想到的。”他就如此重复地喃喃着——
“我本该想到的。”
那服务员一转身进了厨房,接着掀开了厨房地板某个板子,那里竟然别有洞天,那厨房下面藏着的是一个黑暗的地道。那服务生在厨房里翻了翻,翻出个烛台托在手里就直接往里进去了。莉泽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跟着一起下去了。
虽然说自己只要遵照任务拿到东西就够了,但是她是真心想要弄清楚整件事的前情后果。
她专门来到这里可不只是为了当个女仆就了事的,毕竟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要了解更多关于这个事件的事情,然后通过这个事件更好地了解阿诺德先生,从而找出他的能力值,找出他的弱点,这样才能好好完成任务了。
莉泽瞟到那服务员已经翻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盒子出来,那铁盒子外表镶嵌着镂空花纹,那花纹看上去有点像是银制品,那铁盒子外面上了一把锁,但是已经生了锈迹。他表情略带柔和地端详着那样东西半晌,突然就如同疯子一般大声地喊道:“给你们!!全给你们!!”
喊完这一句话后,那男人就突然将那铁盒子朝莉泽摔了过来。莉泽心下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被那铁盒子砸中了额角,血顺着额角被砸出的伤口流了下来,莉泽伸手一抹全是红色。
那服务员的男人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留血的伤口,“哼”地嘲笑了一声:“拿着你们要的东西滚!把我父亲和安利先生放回来,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们!”
莉泽机械地看着那男人表情剧烈痛苦地扭曲着,她闭了闭眼不再言语,或许这玛莉是他们很重要的朋友或者亲人,不过无论是什么身份,都与她没有太多的关系。她的目的只有阿诺德先生的能力值这一项。
莉泽将铁盒子揣进了裙子兜里,再利落地扯下一片裙角,将流血的额头绑了起来。之前对阿诺德记错自己名字的愤怒已经烟消云散,莉泽只是感到有些懊恼。
自己居然暴露了真实的情绪,而且还是对着那个身为敌人的阿诺德先生,这可真不是一件好事。不过现在看来,她已经心无迷惘。对的,她必须要清楚她的任务,少将阁下是给了她崭新生命,给了她发展空间,给了她父母生存之地的衣食父母,为了少将阁下,她付出一切也无所谓。
由于脑袋实在太晕的缘故,莉泽不得已雇了辆马车驶到了阿诺德驻守地区附近,紧接着她扶着额头就用钥匙开了门。
在她开门的瞬间,她习惯性地身体往一旁躲了一下,在发现阿诺德先生并没有因为被吵醒而冲过来揍她时,她松了口气。
那位阿诺德先生正坐在窗口,隔着整个客厅的距离遥遥望她。在看见她额头上的伤时,阿诺德微一蹙眉,竟是站起身来。
“伤,是怎么回事?”
莉泽还以为阿诺德会首先问那个装了玛莉东西的盒子在哪儿,却没想到他先问的居然是自己的伤。以这位阿诺德先生的性格来说,这简直太不可能了……
“这么小一件任务都要负伤,果然是个弱小生物。”紧接着阿诺德接上这么一句话,这句话一说莉泽立刻从惊愕变得气极!果然!她就不该相信这位阿诺德先生会有所谓的好心可言!他一天天不讽刺她就会死吗?他就不能温和一点正常一点讲话吗?!
莉泽深呼吸了口气,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掏出裙兜里的铁盒子:“这个,那个男人说是玛莉的东西。”
阿诺德的眼神从铁盒子上的血迹上瞟过,少刻他眯了眯眼伸手接过了盒子。“安……”张口欲叫“安露”的阿诺德顿了一顿,眼神冷淡地瞟了一眼客厅的一角:“医药箱在那边,自己去疗好伤。”
他没叫自己的名字!
这个认知不知道为什么让莉泽的眼里差点涌起泪水。不得不说,她觉得太溃败了!工作了这么多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也从来没遇到过恶劣到这么极致却还尚存着一丝温柔的男人。比如说现在——
“伤口要消毒。”
阿诺德就这样冷冷地提醒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莉泽蹲在地上抽出抽屉里的医药箱时,猛地攥紧了手指。
☆、1305浴室惊魂
莉泽将额头上的伤口处理好之后,决定重新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被主人忘记名字这种事情算什么?她身为一个女仆,本来就应该将自己只淡化成一个代号那么简单。
阿诺德先生对她的态度没有错误,是她自己太计较了。一开始,她的自尊心就太重了,所以才会连这么点小事都忍耐不了。
少将阁下说的果然太对了。这个世界上人之所以有强有弱,除了天生的运气之外,还有人本身的品质,其中忍耐力和毅力是最重要的两项。
就像十八世纪的拿破仑,他不也是克服了他不足一米五个子的天生缺陷,成为了欧洲不可一世的霸主吗?少将阁下的理想就是和拿破仑先生一样,一统欧洲,让战火将这一片混乱的世界恢复和平。
少将阁下的理想就是她的理想,少将阁下是她的信仰。他是在绝望中给了她希望的光芒。即使她再怎么厌恶战争,但如果少将阁下认为这样可以带给世界希望,她愿意相信他并遵从他的指令。她的任务不会失败,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