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心的。在这样最容易脆弱的日子里,能看到如阳光般璀璨治愈的笑容,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能有人陪伴在身边,在这样怀疑自己能不能保护到别人的日子里,突然发觉自己还能帮助到别人,还能被这样的女孩子所依靠。自己并非是谁也无法保护的。
能帮助到别人。这对于沢田纲吉来说,是最好的安慰。
大概是从这次会面之后,沢田纲吉觉得自己重新振作起来了。对于未来所发生的事情也有了信心,做好了万全准备去对抗。
这次袭击彭格列的并不知道是谁,所幸彭格列受损并不严重,几乎没有伤亡,对方似乎只是想引起彭格列的注意,或者说是引他回来,也不知道对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自这次之后,沢田纲吉对那个女孩便怀了关心。在密鲁菲奥雷boss的订婚宴上见到时,沢田纲吉是为她开心的。因为这女孩的脸上绽放着让阳光都自惭形秽的灿烂笑容,她是幸福的。看来,她似乎是达成所愿了。虽然,沢田纲吉有些担心她嫁给黑手党会危险,但是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弥足珍贵的——京子在她的婚礼上,也是露出的这种笑容。
真心说出祝福话语的沢田纲吉并未想到,这么快就看到少女居然在这样下雨的天气里,满身湿透地蹲在街角,可怜得就像没人要的流浪狗一般。
“我要回日本,纲吉。”她抬起脸来,雨水从她的额头上顺势流下,直从她的下巴下淌下,滴落在地上汇聚成一个个的圆圈。沢田纲吉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那种绝望和坚持的神情。
想要实现她的愿望。想要帮助到她。这样的想法让沢田纲吉扶起了她。
“好,我帮你。”他将伞举上她的头顶,掏出手帕为她擦净脸上的水珠,眼睛里透出一抹坚定:“不过你要答应我,先换掉这身湿衣裳。”
在初次见面的时候,沢田纲吉就心疼这个女孩子。这个坚强的女孩子,从来不愿意将自己哭泣的脸展现在别人面前,也是不轻易求人的人。可是她却在自己面前露出了这样的恳求表情,这让沢田纲吉无法拒绝。过了十年的时光,他已经很能够用委婉的语气真诚的态度拒绝别人的请求了,可是在面对这个女孩恳求的眼神时,沢田纲吉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来。
“没有飞机了,我带你飞回去。”即使知道这是很浪费死气的一件事,即使知道这女孩所属的是密鲁菲奥雷那个危险的组织,但是他还是想要帮助她——即使之后会被里包恩说成是天真也在所不惜。
只为了想要褪去她眼中的绝望,让她恢复成那样单纯灿烂的笑颜,他也愿意帮她。再者他也曾经受到了她的帮助,因为她的笑容,他走出了小春死去的阴影。于是,沢田纲吉从满心绝望和沮丧中振作了起来,虽然那女孩并未察觉。
在这个时候,沢田纲吉觉得内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担忧。对伤害这女孩的人的愤怒,和对这女孩的担忧。这样的女孩子,怎么都应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一开始她就不应该站在黑手党里,如果她不成为黑手党,那是不是就永远都会笑的那样开心——
就像小春,如果一开始他就远离她,那她是不是还和当初初见时一般,笑得如春花般灿烂,永远地单纯率真,也不会因为他没能保护好她而死去。
或许是因为对三浦春的移情作用,或许是对乌梅酱的心疼,沢田纲吉已经决定将这女孩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圈。从白兰?杰索那里得知骸居然擅自行动时,沢田纲吉相当生气。
他虽然知道白兰是想要利用他来窝里斗,但是,沢田纲吉确实最讨厌两方斗争却把别的无辜人士扯进来。
在救出那女孩时,阿骸和他强烈地辩驳了一番。
“你以为她是什么弱女子?还是你以为她是什么好相与的女人么?那女人可是密鲁菲奥雷的岚守,可不是什么普通女人。你也未免滥好人过头了吧!”
阿骸在面对他总是心软的举动时,总会斥责他,并且嘲讽他的伪善。以往沢田纲吉总会好言好语地规劝他,并相信人性总会有好的一面,错了的人给个机会就会改好。虽然事实结果好坏参半,但是沢田纲吉也为那另一半的好结果而感到欣慰。
但这次,沢田纲吉第一次冲六道骸发火了。
“阿骸!她即使是岚守,也绝对没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她这样的女孩子,不应该卷入黑手党的争斗的!”
六道骸眯起眼睛,唇角划开嘲讽的弧度:“……沢田纲吉,你是被那女的迷了心窍吧。”
“……乌梅酱是无辜的。”沢田纲吉咬住下唇,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坚持:“即使是对立的立场,我也绝对要保护她。”
“哼,我看你果然已经被迷了心窍,彻底迷上那女人了吧。”六道骸冷冷地丢下一句,生气地化作一阵靛蓝色的雾气消失不见了。
“阿骸!”沢田纲吉皱眉喊了一句,可是面前已经只有一阵雾气了。
是否被乌梅酱迷了心窍这种事,沢田纲吉很清楚。他只是不想要任何人受伤,也不想要再也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了——这种感觉实在太差了。
一开始就决定好要守护的人,他沢田纲吉绝对会守护到底不会动摇。这种一根筋的原则正是沢田纲吉的性情所在。
将乌梅酱救出来,沢田纲吉却不想遂了白兰的愿再把她归回密鲁菲奥雷了。那是个危险的组织,那儿的boss也绝对不是省油的灯,就算他不只是利用乌梅酱,沢田纲吉也绝不放心将乌梅酱再交给白兰那个危险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