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声音透着央求。我从未见过他如此低姿态的样子……
我知道,我心软了。
可是事实已经无法挽回。
“女士,飞机即将起飞,请您关闭通讯工具。”美丽的欧洲女人用着饶舌的中文磕磕绊绊的对我说,讲话的口气客气而疏离。
“再见,白兰。”我吐出最后一个词,按掉挂断键。关掉手机的瞬间,我的泪水顿时滂沱而下。
呐,对不起,白兰,我累了。请容我先逃开。
51、08想要相信
我从混沌的意识里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
我这是……怎么了?
一时之间,我的意识还停留在刚上飞机的时候,那个挂掉的电话让我的心陡然沉重下来。我刚想要坐起身体,这才发现腿上绑了石膏,连动一动都成了问题。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了?我皱着眉,手扶着脑袋努力回想当时挂电话之后的事情。
当时,我挂断电话之后,流眼泪了。然后旁边的好心阿姨给了一张纸巾,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情后,飞机照常起飞了……恩,记忆到这里都是没问题的。啊,之后是什么呢?
之后似乎是有个黑人突然掳了那位美丽的欧洲空姐,手里还攥着一枚类似于炸弹的东西,由于他们离我的位置不算远,那上面的数字我还能看清楚,似乎是从06:12在一秒秒地减少。
那黑人笑得张狂,叽里咕噜地讲着意大利话。我点燃了死气才听清楚他后半截话的意思,大概是:“这炸弹还有六分钟就会爆炸!哈哈哈!你们这群黑手党都给老子去死吧!!”
黑手党?莫非是我要回中国的消息泄露了……吗?我刚这么想完,就见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近了那名挟持空姐的男人,一脚踹了过去。
啊,原来我又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碰上了和黑手党同机,甚至还被寻仇这种狗血的事情啊。
我刚这么想完,就见那黑人被那人的一脚踹飞了出去,而那被松了束缚的欧洲小姐则是大声尖叫了一声,整个人就瘫倒在地了。
啊呀,我这戒指还真是好用,居然能将那人的动作看的一清二楚。之后,为了避免被黑手党发现我居然会使用死气这件事情,我连忙熄了戒指上的火。突发袭击的那人见那黑人流着血躺在地上,竟然放松了警惕朝他靠了过去。那人弯腰正准备拾起那枚炸弹,那黑人却猛地立起上身,用头撞开了那人,并且在其余那些黑手党同伙欲靠近他的时候,一口咬下了炸弹的开关。
我大惊失色,压根没时间阻止,只能听着那爆破声骤然响起!当时,我只觉得一阵刺眼的白光过后,意识霎时模糊了。在意识模糊之前,我下意识地点燃了戒指上的火炎,心中闪过的最后一句话是:
丫的这些人究竟是不是黑手党啊,连应该要先抢炸弹这种事情都不知道,非要先踹人吗?!丫的这群黑手党就非要坐这种普通航班吗?用直升飞机会死吗!要死都要拽着普通人一起死的混蛋!
睚眦必报。这就是冲动的黑手党啊。被连累成瘫子的我躺在床上哀哀叹了口气。如今遇到这种事,应该算是航空公司的责任吧,那么医疗费应该不能我给吧。
不过……这个医院到底是在意大利还是在中国啊?或者是 在意大利和中国之间的某个国家?
如此猜测着,我视线慢慢移向身边长杆上的盐水瓶,可惜的是那盐水瓶有字的那面是朝向外面的,而我又坐不起身,只能干巴巴地望着盐水瓶一滴滴往下滴的水发呆。
还没发呆多久,突然门响起了“吱呀”一声,是被人推开了。闻声我朝门口望去。
遥遥间,我仿佛沉浸在了梦境。日光熠熠,映亮了他的白发,眉眼熟悉。他信步朝我走来,伸手压了压我的被角。
“你……”我呆呆地吐出这个词,只觉得千言万语压在心头,最后还是接不下去。
我从不曾想过这种结局。
我以为要么我成功离开,要么就是被他抓回来。却没想过他放我走了,冥冥之中我却还是回到了他身边。
我苦笑。这算是孽缘么?无论如何都扯不断的牵扯?
白兰在我床边坐下,伸手握着我搭在被子外面输液的手。他手指冰凉的温度让我本是忐忑不安的心陡然安分了下来,仿佛这个男人在,我的一切都不用担心了一般。
我终究……还是无法变强吗?一有这个男人在,我就变得如此地弱。
“乌梅。”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冰凉的手指在我的脸颊上流连而过,他突然俯□子,与我鼻尖相抵,在闻到鼻尖他独有的棉花糖香味时,我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白兰唇角划开笑容,他低头看我,我能看清那眸子里的细软光泽。
“你有了我的孩子。”
!!!
什么?!!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看看?!!我特么的不是在幻听吧?!孩子?孩子……?
我干笑着,不可置信地瞪着他看:“……你刚刚说的莫不是‘孩子’吧?莫非是我日语又学串了?”
白兰突然翘起嘴角,眉眼弧度变成弯弯的。我几乎快要以为他下一句是“我开玩笑的”之类的话了,可却见他笑盈盈地靠过来亲了一下我的侧脸:“幸亏乌梅酱你坠机之前使用了炎之火炎,所以反冲击力抵挡了高空坠落的重力,孩子安然无事哩。”
……孩子?
我被这一消息打击得呆若木鸡,僵立当场。这要我如何反应?我这不是得奉子成婚了吗?不,不对吧,怎么会有孩子的?我和白兰明明都没有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