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俊握着刀的手也不由得渗出了汗珠,当然脖子上的伤口也真的很疼,他刚刚要再下点力,说不定真带把脖子削了的。他可没想死于这种乌龙啊!比如什么手没拿稳,然后一刀下去,他脖子被削断,脑袋落地,然后就这么含冤死了——绝对不要这么残酷的死法啊啊啊!
谢俊在内心大喊了半天,抓着刀的手愈发小心翼翼稳如泰山,不敢放松丝毫。但这也造成了他体力流失比较快,在对峙了一刻钟左右,他额角上也开始渗出汗珠,手都有些拿不稳,卸了大半的力道搁在肩膀上。想着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一半了,谢俊不由得松了口气。
就在谢俊恍神的这一霎那,他就感觉到手腕一痛,手里的刀就掉了下来。他瞪大眼睛看着刀落地,生怕那刀落在他脚上,他手忙脚乱也不敢去碰,才刚后退了一步,胸口上又被“刷刷刷”几下,被不知名的东西弹中,整个人就定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谢俊只得瞪直了眼睛看着司马良,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早说过了,你阻止不了我,阿俊。去找邪冥夜,大哥。”虽然司马良又恢复了叫司马锐为“大哥”,但他的神态已经再没有他当初叫大哥时的半分恭谨与尊敬了。
而司马大哥竟也没有反驳,就真的如同司马良的小弟一般点了点头就径直去查看邪冥夜的去处了。司马大哥应该会放他一马的吧,怎么也不该真的……
他才想到一半,就突然听见了司马锐沉稳的声音:“找到了,这儿被古怪的内力封住了,我估计邪冥夜就在这里面。”他话音落下,谢俊就猛然瞪大了眼睛,感觉到胸口又被弹了三下之后,突然就可以动了。
谢俊一转头就看向了司马锐的声源处,在看见他站着的门前,谢俊没忍住就喝道:“站住不准进!里面……里面其实是咒怨……啊呸,是鬼是神灵啊!”
这话一出谢俊就后悔了,这什么说法啊,他自己都不带信的好吗!可是那扇门里边就是邪冥夜啊!他条件反射就喊出口了……现在想要失意土下座也已经晚了好吗!
“看来是了。”司马良扫了一眼谢俊懊恼的表情,起身就朝那门走了过去。谢俊本来试图给捣乱的,可还没动,身体又被定住了——次奥,这家伙怎么发得这么一手好暗器!尼玛这家伙哪里学会的啊!原来的百里容华也不会这种东西吧!
谢俊正腹诽着,司马良就已经走到了那门前,谢俊紧张得额头都要流下汗来,还不忘计算时间猜测邪冥夜到底从打坐里醒来没有。司马良伸手推了推那房门,果断是没推开的。
谢俊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司马良冷冷一笑,唇角的弧度勾起,也不见他怎么的了,手掌上就推出了一股气流,那门瞬间就变成了五六块飞散开来,谢俊顿时瞪大了眼睛,眼眸都要变成倒芒状,恨不能盯着那儿看个不停。
眼见着司马良走了进去,谢俊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动弹不得,只能眼巴巴地站在原地等着,心中还不忘祈祷邪冥夜那死熊孩子能发现不对,或者跑路或者埋伏!千万别傻兮兮地打坐时就被发现啊啊啊——
在探头探脑地看了半天,眼尖地发现司马良什么也没拎着就走了出来之后,谢俊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见他放松的样子,司马良冷冷一笑:“呵,他冥想入定修炼神功时没有知觉,你就不怕里面早已血流成河,你担忧的人早已死于我手了?”
谢俊讪讪一笑:“呃……才一个人的血是不够成河的。”他没听见兵器没入肉的声音,也没听见身体沉闷倒地的声音,更没嗅到血腥味,怎么也不可能是邪冥夜无声无息地死在里面了。
那么,也就只有三种可能,一是邪冥夜察觉到他们早就离开了;第二种种是邪冥夜本就不在这儿修炼,只是告诉众人他在这儿修炼作障眼法而已;三是他确实是在这儿修炼,不过这儿还有更里间的暗室,他们压根就没发现。
谢俊这口气放下了,不过很快地,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以这种姿态被司马良“亲热”地搂在怀里带走了。卧槽!能给解开穴道嘛!这么硬邦邦地走路你不舒服我也不舒服好吗!
谢俊双目炯炯地瞪着司马良,但司马良完全就毫无压力地抱着谢俊走得不亦乐乎。
因为上次的分舵已经垮了,司马良他们自然已经不能再住在那儿了,现在他们的分舵——或者说是司马良的居所也就是在偏僻乡村的一个四合院,周围还有几亩农田,甚至还有一头牛,看着十分具有乡村种田色彩。房子里面倒是布置的挺干净清爽的,也没什么多余的人在。之前看见的小黑和他那群教众似乎都不在周围。
“他们在隔壁村里。”似乎是看出了谢俊的疑惑,司马良在将他放下之后,主动解释了这个问题。——等等啊话说隔壁村这个说法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啊!你们一个除魔组织怎么搞的像是什么种田帮一样了啊!有木有搞错啊,这么大反差是怎么回事!
话说为什么是种田啊!!
谢俊黑了一张脸,司马良却是怀念地扫了一眼外面的田地:“其实,我在司马家的时候就不想做纨绔少年,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即使种田吃粗茶淡饭也无妨——只不过,这愿望终是无法实现罢了。”
听到他这么感慨,谢俊一愣,司马锐则是垂下了眼眸遮住了脸上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事实上,再次见到司马大哥,他实在沉默了太多。
“况且,这边月色如此明媚,不是正好将阿俊你的身体看得更清楚吗?”——卧槽,司马良你的下限和节操都被狗……啊不是,都被牛给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