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山安保局秘密基地办公室里。
赵汉山肥胖的身子深陷在柔软的真皮大沙里,脸上露着倦色,听李涯汇报这些天的工作情况。
“第一天抓到的五个军统,一个咬了舌头,送到医院,流血过多,没救活。一个用尽了刑也没招,后来给他上了电刑,电量过大,翻了白眼,死了!”
李涯坐在对面椅子上,脊背挺得笔直,瘦如刀削般的脸,一双眼睛如鹰隼般瘆人。
“他妈的,骨头这么硬?”
赵汉山愕然。
李涯笑道:“但剩下三个都招供了。通过他们的招供,咱们又捣毁了三个军统联系点,又抓到了6名下线人员。”
“好,继续顺腾摸瓜,争取将军统在金陵的联络站、交通点一网打尽!”赵汉山兴奋地说,“回去我就去向野村机关长汇报!给你记头功!”
“谢赵局栽培!”李涯接着说,“我感觉邮差肚子里还有货,绝对不止这之前交代的五个联络站。他只是想慢慢供,待价而沽。”
“不管他提什么要求,只要咱们能做到,尽量满足他。不过,也要给他说清楚,交代要趁早,不然军统都跑光了,交代也没用。到时饶不了他!”赵汉山说。
“已经安排好了,每天好酒好肉,还时不时派人去醉花楼选女人给他送过去。大洋可没少花。”
赵汉山皱眉道:“这个王八蛋……算了,先由着他,回头我叫财务室给你们队里多拨付一些经费。”
“谢赵局!”
“对了,内鬼的事查得怎么样了?”赵汉山又问。
“邮差被抓那天,程浩上午到金陵饭店见慧子小姐,据您的司机小白说,他一直跟慧子小姐在一起,帮她当翻译,哪都没去。”
“采访结束后,他和慧子去喝了杯咖啡,小白一直盯着,没离开过视线。”
“不过,回到安保局后,程浩到附近一家茶馆喝茶……”李涯缓缓说道。
“有什么情况吗?”赵汉山忙问。
“店老板是个聋哑人,还不识字。我们找了个手语翻译一起去问他。按他的意思,程浩那天边喝茶边看书,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
“这几天对程浩的监控也没现异常,他每天正常上班,哪儿也没去。晚上就在家听听音乐,就睡觉。”
赵汉山听后松了一口气:“没情况就好……”
如果程浩有什么问题,赵汉山也有用人不察的过失。
即使这个人是日本副领事推荐的,他作为安保局常务副局长,起码没有对程浩做好背景调查。
“可是,我总是觉得有点不对……”李涯若有所思地说。
他凭直觉,总感觉程浩有点不对,但是具体哪不对,说不上来。
赵汉山点了根烟,吸了一口,吐着烟圈,略有不悦地说:“视线放宽些,也别光盯着他一个人不放,还有谁可能泄密?”
“除了咱们这里参加行动的,安保局内还有一个人,就是张根生了。他是给邮差照过相的。”李涯沉吟道。
“张根生?这家伙老实巴交的,一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屁来,有家有室的,他可不敢当地下人员。”赵汉山摇了摇头,直接否定了。
“是的,但就怕那天他把相片无意中让谁看到了。不过,我亲自去问过了张根生,他保证说没有。再说时间也短,咱们不到十点就到了三味书店。”
赵汉山挥了挥手,说:“这事你看着办,邮差这边软硬兼施一下,尽快扩大战果,别让他挤牙膏似地交代!”
“是!”
数天后,晚上,金陵玄武区一条居民巷里,一家新开的服装裁缝店内。
老板将最后一块门板上了上去,啪啦一声,将门板掩上关紧了。
“爹,这上峰也太心急了吧,这么急就命令咱们重建联络站?”女儿莫小雪的语气里略有埋怨意味。
刚刚脱险,老莫父女只在安全屋里呆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