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临澧也是秘密去的,在培训班用的都是化名。
但是,程浩隐隐约约感觉不会那么简单。
此刻,紫金山脚下的安保局秘密基地内,一间办公室里。
赵汉山坐在宽大的软椅上,肥胖的脸上略有倦意,正吞云吐雾抽着烟。
李涯肃立在他面前,汇报说:“邮差招供了五个军统的联络站。其中三个联络站抓到人。一个联络站在行动时惊动了对方,生枪战,击毙一个,逃走一个。”
“还有一个联络站在鼓楼区,叫三味书店,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关了门,人也走了。”
赵汉山听到这里,沾着眼屎的鱼泡眼微微眯了一下,身子猛地从软椅上坐了起来,皱眉道:“有这事?怎么回事?”
“毫无疑问,一定是有人通风报了信!”李涯斩钉截铁地说。
赵汉山伸手将烟头往烟灰缸里使劲一戳拧成碎渣,骂道:“他妈的有内鬼,给我揪出来,老子扒了他的皮!”
李涯凑到他跟前说:“局长,我带到基地来的兄弟都是可靠的,昨晚到现在,没有一人离开过。抓捕邮差时只有他一个人,没惊动任何人。”
赵汉山骂娘:“那这个内鬼他妈的是谁呢?”
“今天早晨,咱们离开局里时,只有程浩在……”
赵汉山疑惑:“难道会是他?”
“局长,我已经趁中午派人检查了他的办公室,安装好了窃听器。”
“你小子,下手这么快,也不问过我?现什么没有?”赵汉山略有不悦。
“您见谅,我想越是早点上手段,就越能现蛛丝马迹。趁他不备!办公室倒没现什么。”
“你还有啥隐瞒我?”赵汉山又问。
“不敢,”李涯翻腕看了手表,“现在是上班时间,我派了人去他家。”
“好吧!”赵汉山咬牙切齿说,“如果他真有内鬼,我定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下午五点半,程浩回到家。
一进楼,看到张根生老婆,程浩就现她表情不对。
她小女儿蹒跚着脚步,要朝他这个方向过来,被她一把拉住。
她内心分明在说:“刚才看到了行动队的人,到你房间……这是咋回事?”
回到三楼房间,程浩一眼就看出有人来过,将自己并无长物的两间房、一张桌、一个柜子,连同床上和床底,还有墙角那只老式樟木箱子,翻了个遍。
当然,也恢复了原样。
所有东西的位置按原样恢复得很精确,几乎根本无法现有人动过。
但程浩的系统使得他的感觉异常敏锐。
而且他可以察觉也是三个人进屋,这三个人跟去他办公室的是相同的人。
搜查完他办公室后,这三个人就守候在家门外。
等他上班去后,才进了屋。
程浩在床头一台老式留声机底部找到了一只窃听器。
看来李涯是把自己列为了重点怀疑对象,进行了重点监控。
为了证实这点。天黑后,程浩下楼出门,去巷弄尽头的馄炖店吃碗馄炖。
果然,一路有人跟着他。
跟踪的人很有技巧,跟得很隐蔽。
但架不过程浩感觉太敏锐。他不用回头也可以感觉得到。
自己被全方位监控了。
程浩吃完馄饨回到家。
拉开灯,坐在床沿,仔细思索着对策。
和老莫重新接头,避免被军统误会自动脱离组织这事摆在第二位。
毕竟,才刚生邮差叛变,老莫重建联络点也需要时间。
军统也不至于这么急。
现在当务之急,要想办法制止“水手”上楼来“收废品”。
如果被李涯现,他一定会抓住“水手”审讯一番。
那就节外生枝了。
怎么通知水手呢?
他透过窗户望着近在咫尺的邻屋的屋脊,突然有了一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