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吗？”
“格局呢，你都说让儿子来我这了，如果没有这么深刻的教训，你儿子会进步吗？”
杨天成一番连珠炮说得萧山哑口无言。
事实就是这么残酷，就算把杨天成拉下水，他也挽回不了多少损失，相反他的损失将会更大。
可是……
六七百万，他连房子都得卖掉……
这样的人生起落，不是他可以接受。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萧山眼泪就快落下来，萧雄看着自家老子，恶恶地咬起牙。
“爸，我没想到会这样，我知道陆恒很强，我可以感觉得出来。”
“只要我走进他身边，我会不自主的战栗，可是……他怎么可以坏成这样……”
萧雄极度懊悔。
萧山也看得出儿子的悔意，可事实已经铸成，只能面对。
“陆恒这么坏？”
“难道真是我想的那样？”
方律师突然呢喃。
“方律师，难道还有救？”
萧山虽然听不懂方律师嘀咕什么，但当下任何机会、哪怕是再渺小的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方律师摆手，让萧山安静，而他的目光却落在萧雄脸上。
“你刚刚说陆恒很厉害？”
“你认为这些事情都是陆恒安排的。”
方律师问。
他看过案件卷宗，里面记录的口供确实有很多可疑之处。
第一个就是手机短信信息，那一条很可疑的短信，不过陆恒一方给出的解释是他们恒雪投资的商业术语，并提供了相关事实依据。
第二点，关于刘赐之死，作为一名律师，他很清楚这种事情的严重性。
如果刘赐没死，案情就不会那么严重，游舟最为元凶，最多也是十年有期徒刑。
然而，陆恒一方给出的解释是他当时的状态是极度害怕，加上之前只见过两人，当时林正全身是血，陆恒只是出于害怕才观望刘赐。
最为主要的，陆恒并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被恐惧所笼罩那是事实，林正以及他的同伴证实了这一观点。
这种行为在心理学上是有理论依据，当一个人在极度危险的时候，他的目光会不受控制地落在想要加害他人的身上，或者他所认识的人身上，那是身体潜意识的求救信号。
陆恒当时的情况可谓万分危急，更别说他还只是一个高中生，作出这种反应是再正常不过。
至于为何会推游舟，陆恒这一个动作很关键。如果从犯罪学来说，这个动作是导致刘赐死亡的直接推手。
可陆恒那一边的回答是，作为一个学生，他热爱生命，热爱和平。这种行为完全完全出于潜意识，他只是想救人，并不知道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这里有一个不争的事实，当一个人在生命遭受威胁，所作出的过激反应都不应该成为量刑的依据。陆恒并没有作出过激行为，直接导致他人死亡，所以办案人员没有将重心落在这一点上。
当初，方律师就有一个大胆的假设，如果陆恒早就预知危机，然后想趁机报复，这些疑问就显得合情合理。
如果这样，陆恒也有定罪的可能。
只不过，这个假设他很快否认，律师需要尊重逻辑，尊重证据，毕竟太多的案件合理性就是偶然。
一个才成年的学生不具备这种特征，除非是犯罪天才。
当前，萧雄提出他的观点，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结论。
因为不可能这么巧，怎么可以这么多这么巧的事情撞在一起。
同时，陆恒的所作所为还有个很明显的特征，那就是让他当事方加重危机，不管是刑事上还是财务上的危机。
“是的，这几天我想明白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陆恒故意做的，他太强了，强得令人害怕。”
萧雄说这话的时候，因为害怕，脸色都是苍白的。
“萧老板，如果你想赢了这诉讼，你得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告诉我。”
“还有你，萧雄，因为信息面的缺失，会让我们的判断失去方向。”
方律师来了浓浓的兴趣。
挑战一个犯罪天才，无疑会给他律师生涯画上精彩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