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你怎么样了?还可以么?”
温如卿把余晖放在客厅的沙上,自己这个公寓只有一个卧室,今天晚上可能就只能让余晖在沙上凑合一下了。
余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紧锁着,好像有些难受的样子,高大的身躯跟小小的沙好像有点格格不入。
温如卿想起来,家里面冰箱里好像有上次姥姥给的蜂蜜,就跑到厨房把杯子刷好,烧了一壶水,打开冰箱开始找那瓶蜂蜜在哪里。
温如卿平常在医院上班的时候很少在家做饭,所以冰箱几乎是空的,加上这一个月不在家,冰箱更是空空如也,温如卿翻了半天,目光所及确实没有那瓶蜂蜜的踪影。
“余晖你等一下,我下楼去贩卖机给你买瓶电解质水啊。”温如卿给余晖倒了一杯温开水,把茶几上她的论文资料收拾到一边,把水放在了那个圆形茶几上,准备出门。
刚要准备站起来,余晖下意识的拉住了温如卿的手,嘴里呢喃道:“不要走,留下了可以么?”
温如卿一开始没有听到余晖说的什么,余晖的手拽的很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温如卿只能再蹲下来,慢慢的想把余晖的手移开。
“不要走,好么,不要离开我!”
余晖没有放手,眉头紧锁,面部表情很痛苦,没有松开手反而拽的更紧了,甚至拽的温如卿有点疼。
温如卿没有办法,轻声说:“好,我不走,我不走了,我在这里陪你。”
说完这句话,余晖紧锁的眉头好像慢慢的松开了,现在的余晖安安静静的,没有当教员时的“飞扬跋扈”,也没有“不近人情”的冷漠,反而更像是一个睡着的孩子,在贪恋着这只没有松开的手的温暖。
温如卿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余晖的额头,他出了一身冷汗,眼神看到他那还微微有些紧皱的眉,她用手慢慢的抚平,竟也不再紧皱了,舒展开来。
她把沙尾端的小毛毯打开,给余晖盖上,屋里开着空调,他出了一身汗再感冒了就更麻烦了。
她看余晖的呼吸开始慢慢的均匀,就试着把手从余晖的手里抽了出来,这次余晖没有其他反应,还是睡的很安详。
她环顾了一下自己的小公寓,一个月没有回来了,真的有点想念这个“小窝”,自己临走时让李晓帮自己收拾了些东西,现在看起来还比较规整。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做清洁了,只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要知道这一个星期在山里的“野人”生活,她连脸都没有洗过,更别说洗澡了。
走到洗手间,看着毛巾她才想起来,沙上还躺着个余晖。
没有办法,人家是为了自己喝成这个样子的,总不能不管他。
于是赶紧拿了一条新的制式毛巾(因为家里的新毛巾只有这种了),用温水洗洗干净,又回到了余晖身边。
余晖侧身躺在沙上,蜷曲着身子,一只手放在脸旁边,另一只手搭下来,他长手长脚的,温如卿看着余晖现在这个状态,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她拿着毛巾仔仔细细的给余晖擦着脸,那浓厚的眉毛,平常深沉有神的桃花眼现在微闭着,微翘的睫毛,挺立的鼻梁和红润的嘴巴,还有那个有棱有角的轮廓,她慢慢擦着,也在欣赏着。
上天对这个男人可真好,把所有五官都修饰的那么到位。而这个人是她未婚夫。。。只要她答应,他们大概率就会结婚的吧。
不知为何,温如卿看着余晖这张脸,想起这一个月的过往,那些余晖既严厉又暖心的瞬间,确实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而且还让她开出了不同的潜能。
余晖好像有难受,身子从侧躺着扭了下身子,差点从沙上掉下去,温如卿赶紧把他往上托了托,又给他恢复了平躺位。
温如卿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下去了,自己再这样会“沉沦”下去,还有一周学校可能就会宣布“援外”名额了,如果自己选上去援外,就意味着她和余晖的结束。。。
不对,他们都没有结束。。。因为就没有真正的开始过。。。
温如卿默默走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想:也许洗个澡,睡一觉,这一切纠结的烦恼都会解决掉的。
二十分钟后,温如卿走出了浴室,这一天真的太累了,她明天早上要睡到自然醒才能把这些天缺的觉补回来。
她看了一眼沙上的余晖,睡的很安详,就默默地关上了卧室的门,把手机充上电,瞬间进入了梦乡。
天微微亮,余晖的胃里被小烧折腾的“翻江倒海”,火辣辣的疼起来,他也逐渐清醒过来,口干舌燥,然后现自己是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他坐起来,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完好,身上还盖着一个“小兔子”图案的小毯子,旁边的小茶几上放着一杯水,茶几旁堆着一摞医学用的书,每一本都厚厚的。
呵,怪不得说医学生是医学僧呢,天天啃这种像砖一样的课本,得学多少知识。
余晖一边想着,昨天晚上自己在给“某小只”完地址后就直接“断片”了,并没有了其他的意识,看来“某小只”没有把他送回他的地址,而是把自己带回了自己的公寓。
嗯,这个粉色的小白兔小毯子真的是有些。。。跟他不太搭,确实也挺符合“小白兔”的她。
余晖一边拿起桌边的水,一边借着微光环顾了一下这个公寓。
这间公寓不是很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住一个女生刚刚好。温如卿把公寓收拾的还算干净,一个月没回来住了,但是灰不是很大,看来有人还有她家里的钥匙帮她打扫。
窗台上养着两盆他不太熟悉的绿植,看起来主人没有怎么打理过它们,但是长的很旺盛,给这个小屋子添了些绿意。
那边那个门应该就是温如卿的卧室了,余晖无意去打扰温如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