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烟纸店门口往外张望着这一幕的上演,余初夏的眼睛亮晶晶的:“李爷爷,廖文克那个狗汉奸每天上班都这么早吗?”
“从来没有过,应该是出什么事了。”
“火车?”
“极有可能!”
陈老师能早早获悉火车的消息,是西区人民抗敌自卫团得手之后,第一时间就跟他联系了。
特务机关那边不行。
他们虽然安排了两个班的鬼子负责保护军饷,但鬼子为了掩人耳目,一方面把运送军饷的货厢跟运送普通货物的货厢混在一起,一方面安排负责保护军饷的鬼子集中在紧邻货运车厢的最后一节客运车厢待命。
原本考虑着,一旦有人摸进军饷货厢,机枪声肯定就会响起,大家那时候再出动也来得及。
谁能想到,那两挺机枪没有撞针成了哑巴呢?
一直到火车咣叽咣叽开到宁阳站临时停靠,才被人现出事了。
报讯的电话打回济南,顿时懵倒了一大片。
马亮:“完犊子了,军饷被劫走了,是不是还得召集一回筹款晚宴?”
吉野少佐:“我明明亲自检查过的应该没有安全漏洞了呀,怎么还是出事了?”
渡边度:“开会!”
于是天还没亮,特务机关二楼会议室的灯就亮了起来,俨然成为那时那刻整个济南城最闪亮的一间房。
会上,渡边度了脾气拍了桌子,最后宣布成立调查组,要求限期月底之前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在调查结果出来之前,任何相关人员禁止离开济南!
“干爹,您有没有一种感觉,这次这个事,您被渡边渡机关长针对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他妈还琢磨着挑拨离间呢?舒坦日子过够了?”
“没没没,我说真的呢!”
散会后各回各家的车上,马亮跟进廖文克座驾的后排车座上,不吐不快。
“干爹您想啊,这次募集经费和物资,专门成立了监督指导办公室,吉野少佐的主任,您的副主任,我的跑腿。”
“其中筹款部分是您掌舵我撑杆,咱爷俩干的这个活;运输部分则是吉野少佐单独管的。”
“如今运输这块出了问题,暂停吉野少佐的主任职位,由您这位副主任主持调查才是正常的吧?怎么把您跟吉野少佐的主任、副主任全都停了,启用西田耕一来调查呢?”
“谁不知道西田耕一自打做了省公署的总顾问之后,让您欺负的给个灰孙子一样?这孙子这回得了势,不得趁机报仇啊?”
“干爹您不觉得呀?”
“……”
“这狗东西是真替老子操心了!”
廖文克内心里谨表赞赏,手底下却是擎起文明杖,敲了他两下脑袋:“阴暗!狭隘!”
“老子对皇军忠心可鉴日月,谁查我都不怕!”
“况且,既然都知道西田耕一跟我不对付,如果他最后证实我光明磊落,那不更说明我没问题?”
马亮苦着脸开口:“就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万一西田耕一不老实,栽赃陷害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