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夏懵了一下:“逢春?”
廖文克动也不动的瞄着她:“就是今天跟你合伙刺杀我的那个女的。”
“原来她叫逢春?”
“她到底叫什么我暂时不清楚,不过她肯定不叫逢春。”
“?”
廖文克悠悠开口:“她是国民政府军情处济南站的副站长,逢春是她的代号。”
炉火升腾起来之后,水壶里的水很快烧热了,余初夏默不作声的倒了一些在盆里,拧了个热毛巾给廖文克捂了一阵脸,又给他涂了剃须膏。
廖文克看她一脸沉思的样子有些好奇:“想什么呢?”
余初夏摸起一把剃刀:“我想你在骗我!如果逢春真是什么副站长,根本不需要自己动手,指挥手下的千军万马就能把你踏平!”
“她手下哪儿来的千军万马?已经都死绝了,现在整个济南站就剩她一个光杆。”
“啊?怎么会这样?”
“因为她一门心思刺杀我,但是又没刺杀我的本事,所以就这样了。”
廖文克戏虐的捏了一把她的脸:“你也一门心思杀我的话,逢春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余初夏怒火中烧,眉毛一立,手中剃刀唰的一下照廖文克脖子割下去。
然而她只见自己手中有刀光飞起,只听廖文克一声坏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整个放倒在转椅上,而廖文克却是俯下身子,拿那把本该在她手中的剃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余初夏咬牙:“有种你杀了我!”
廖文克无声一笑:“杀你多没劲,逗你玩多有意思啊!”
“卧槽尼玛!”
“这么漂亮的女孩,说脏话不好,以后不要说了!”
“要你管!狗汉奸!王八蛋!卧槽尼玛!我就说!我就说!有种你杀了我!你……你要干什么?”
余初夏开始梗着脖子劲儿劲儿的,很快声音就变了形。
原来廖文克手腕忽然一抖,割开了她身上那件月白色斜襟小褂的三枚扣子。
“余初夏,别为难你自己了!听我一句劝,你一辈子都不可能杀我报仇!因为你太弱了,而且你找的合作伙伴也太弱,根本不可能杀了我,懂吗?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能跟红党合作,或许还有一线可能!”
余初夏呼吸一停:“红党?”
“怎么?你不但能跟国民政府的逢春合作,还认识红党吗?别瞎琢磨了。”
廖文克捏住她下巴,笑得格外邪性:“老子最近忙着给皇军鲁南前线募集经费和物资,还得操心怎么运过去的事,没空搭理你!你乖一点别闹事,或许我可以考虑考虑像对你嫂子一样,送你一场富贵!”
余初夏听不得他提她哥或者她嫂子,当时就有点上头,眼看他起身拄上文明杖走向门口,她嗷一声大叫左手剃刀右手剪刀的追上去,又想动手。
等她追到门口,廖文克已经开门出去。
倒春寒的冷风扑面而来,掀得她小褂衣襟在门外一众特务们的眼前猎猎作响。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衣裳几枚扣子刚刚被廖文克割了,赶紧硬生生的刹住脚步,倒退回去。
“老板,拿下了?”
“拿不拿下这他妈以后都是你们的三姨太!替我交代下去,让这附近的犊子们招子放亮点,谁他妈瞎了眼敢动她,老子给他把眼挖出来洗洗!”
“……”
汽车动机的声音接连响起,随后又有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传到屋里,最后归于平静。
余初夏回想着刚刚生的一切,内心很不平静。
“廖文克!狗汉奸!王八蛋!你他妈给我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