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圭山飞快的转了两圈眼珠子，使劲往前凑了凑：“说起这些来我倒是想起一个事。干爹你可能太忙没怎么留意，小唐最近跟日本商会那边走得很近。”
“……”
廖文克摸出一支烟叼嘴上没言语，心说我不但知道他跟日本商会走得很近，我还知道他跟日本商会的哪些人走得很近呢！
啪的一下，朱圭山眼疾手快的帮他点上烟：“日本商会的那些人，别看一个个的个头不高，眼珠子却都长在头顶上，什么人都瞧不上！儿子我求神拜佛都没巴结上他们，小唐却跟他们混得亲兄热弟一般，着实让人费解呀！”
廖文克吐他一脸烟：“有什么好费解的，事出反常即为妖，只能说明他背后有别人撑腰呗！”
“干爹英明！那您知道是谁给小唐撑腰吗？”
“有屁抓紧放，放完赶紧滚！”
“呃……”
朱圭山被噎了一下，鬼鬼祟祟的吐露真相：“我听说小唐最近还经常跟特务机关的吉野少佐单约，好像两人还有什么生意往来。”
廖文克笑喷：“你他妈真牛痹，听说都能听说的这么详细。”
朱圭山讪笑：“我这不是觉着干爹您肯定对这事感兴趣，多长了几个耳朵吗？”
他多长几十个几百个耳朵，有些事情也不可能是“听说”来的，唯一的解释是调查出来的。
不过廖文克只是点了点他，并没有戳破他这个傻子听了都不信的“听说”，而是悠哉悠哉的吐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烟圈：“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等着吧，小唐迟早是要吃苦头的。”
朱圭山立刻明白唐伯成很快就要吃苦头了，顿感心花怒放：“干爹，小唐不敢接敬三的生意，可赚钱的事，咱不能往外推吧？”
“你既然替我收了礼物，我总不能让你的脸掉地上，放心吧！”
“感谢干爹！”
朱圭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答复，告辞要走。
恰好二姨太端着两块蛋糕归来：“咦？这不是朱市座吗？我回来早了，打扰你跟你干爹谈事了？要不我再回避一下？”
“干妈折煞我了！我有什么事，也比不得您跟我干爹你侬我侬啊！您快请坐，我先撤……”
朱圭山陪着笑脸退走，一路退出去十几步之后，转头四顾之际恰好看到吉野少佐跟唐伯成在酒会另一侧的角落里交头接耳，看神情好像在聊什么开心的事情，于是他准备过去凑个热闹……
“老公，凯旋大酒店的小蛋糕味道特别好，你尝尝……”
二姨太喂了廖文克一口蛋糕：“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
“是挺好吃的！”
“那我以后经常买给你吃行不行？”
“这么疼我？”
“难得有样东西你觉得好吃嘛！以前你吃东西，不管是什么最多吃两口，而且一周最多吃一次，整天一副别人会摸你饮食习惯给你下毒的样子，弄得我整天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好歹听你说句爱吃，我不得多伺候你吃点？……来！张嘴！”
二姨太微微噘嘴，又送了口蛋糕到廖文克嘴边。
“爱吃也不能多吃，吃多了容易胖……”
廖文克呵呵笑着吞掉了二姨太小叉子上的蛋糕。
此时有个下巴上留了一撮山羊胡的老者凑上前来，微笑着问好：“廖秘书长您好！我是外地来的客商，想在济南做点生意，以后还要请您多多照顾。”
“？？？”
廖文克打量老者两眼，忽然觉得对方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尤其是那张年轻时必然俊美的脸庞……
他心中猛地一动，拳头悄然攥紧。
“子萱。”
“怎么了老公？”
“光吃蛋糕是不是噎得慌？我记得冷餐区餐台上有鲜榨的果汁，想喝吗？”
“可我不是很噎呀。”
“我噎得慌。”
“哦，那我去给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