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鸢确信自己看到了，师尊眼底的抗拒与挣扎。
那一瞬间，那个冰冷排斥的眼神，仿佛在无形之中将师徒两人的距离劈开了十万八千里。
沈鸢鸢连昏迷时胸口都是钻心的剧痛，疼的她想要留下眼泪来。
“鸢鸢……鸢鸢师妹，你怎么了？”
沈鸢鸢昏昏沉沉的睁开眼，不期然与一双饱含忧愁的眸子对上，使得她醒来后本就迟钝的思绪短暂的岔了神……
她想，这双视线和她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可真是天差地别。
心底漫上一股涩意，沈鸢鸢开口时嗓音有些沙哑，“大师兄……”
孟磬书温和的眸子瞬间亮了亮，但不知为何眼底看起来却有些憔悴，像是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握住沈鸢鸢的手，“小师妹，你终于醒了！你方才是不是在做噩梦？我听到你在哭……”
沈鸢鸢微微一愣，立马将手从他掌心抽出摸向眼角，果然，触及到了一片冰凉。
没想到她竟真的哭了？
有些怅然的摇了摇头，沈鸢鸢垂下眼睫，随口说了句谎，“可能是吧，不过到底做什么梦，我也有些记不清了……”
再次提到“梦”这个字眼，两个人周遭的气氛不知为何短暂的凝滞了一瞬。
沈鸢鸢心底心虚着，便也没有悉心留意此刻孟磬书的反常。
她心里其实更想问，师尊现在人如今在哪里？
以前但凡她有什么事，醒来后第一眼看到的人，必然都会是师尊。
所以，
师尊是真的看到了她的梦魇……
他发现自己的弟子一直以来对他抱有的，竟是如此龌龊不堪的想法，所以他老人家也终于开始像其他人一样，嫌弃她厌恶她，打算对她弃之不顾了吗？
想到这些，沈鸢鸢就顿觉喉头一梗，有一种深深的像是喘不过气来，无法呼吸的感觉……
孟磬书见她一张小脸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变的惨白，几近透明，心底微沉了沉，“小师妹！你是不是身体还不舒服？”
孟磬书连忙转头为她斟了一杯水，语气中难掩自责，“对不起小师妹，明明说好要保护你的，可这次却是师兄拖累了你。”
沈鸢鸢闻言，捧着水杯一愣，旋即有些失笑，“师兄在说什么？”
孟磬书目光沉然与她对视，半晌开口，“其实我都听到了！你和梦魔说的那些话！”
他陷入梦魇在与梦魔作斗争的时候，将醒未醒之际，处于半昏迷状态中，恰巧就听见了沈鸢鸢对梦魔的说的那番话。
他这个平时看起来比任何人都孱弱的小师妹，竟在危难关头，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救下他，说不动容，那一定是假的！
孟磬书平素沉稳冷静的人，望向沈鸢鸢的眼底莫名多了些许灼热，让她顿觉有些无所适从。
避开他的视线，轻咳两声，坐起了身，轻缓的笑，“师兄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平时一直都是你照顾我，我总不能一直拖你的后腿吧？”
“偶尔我也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