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是担忧别人,仅仅是担心眼前庭哥儿,毕竟对方连家门都报上了。
要知道粥棚这事儿开始难以解决,大部分原因还是听到消息涌来的人分辨不出哪个是真因灾活不下去才来,里面乞儿之类很是占据了部分,甚至还有没受灾的人家。
每次舀一碗或许不多,但如果积累下来呢?
就这韩琦还没敢想把那些张口就叫。。。。。。的人也算计去。
“想过了呀,继续开下去就是。”
然韩琦的担忧张安庭浑似没注意到般,不仅没放在心上反而神情愈轻松起来。
想过了。。。。。。
韩琦听张安庭说想过心底当即松了气却并不意外,因为这才像是那位不染楼主的性子。
“继续开下去?”
然而跟着就听张安庭说要继续开下去,韩琦一时间居然没明白对方什么意思。
“是呀,稚圭你不会以为我就投这么一次钱吧?”
察觉到韩琦诧异张安庭终于投来目光,眼底隐隐带上好笑。
“庭哥儿你这。。。。。。”
韩琦呼吸本能急促起来,哪怕这次赈济让他忙的焦头烂额但他却从来没后悔过,现在听张安庭居然还愿意投钱他如何不激动。
被同僚嫉妒又怎么样,这一刻韩琦本能想到孟公那句虽千万人吾往矣,不觉就满腔热枕起来。
“不过可不是为你韩稚圭,你不会以为你有这么大面子吧?”
张安庭眼底笑意愈盛了,甚至没忍住揶揄上韩琦一句。
“琦不敢。”
韩琦当即摇头,他也的确是这么想的,哪怕再怎么对胃口韩琦也不觉得自己能有这么大魅力。
“不过是庭哥儿心善。。。。。。。”
甚至韩琦早就有这个念头,毕竟眼前一切究其根本起因不过是他喝高了随手打开那扇寒窗,连话都是眼前这位先提起的。
“我也觉得我心挺善的,看不得别人受苦。”
张安庭对于精于世故的张老道是一般说辞,对眼前读书人韩琦自然是另一套说辞了。
“庭哥儿你呀。。。。。。”
韩琦当即没压住心底笑意,但不是嘲讽,纯属善意,甚至如果不是对方身份敏感韩琦都想要为自家学师举荐这位来作自己师弟。
当然,以韩琦性直作派真个没开口也不是纯因为这个,最主要还是他亲眼见到了对方连北静王水溶举荐国子学入学的事儿都拒绝了。
儒虽不似道那般讲究缘法,可最是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哎,我这人呐,真见不得什么为难人的事儿。”
张安庭自然不晓得韩琦心底在想什么,但他知道说些什么最能触动这位读书人,况且他做都做出来了,也由不得韩琦不去相信。
“唉,不说这次雪灾,说不得后面还有蝗灾,旱灾,水灾。。。。。。”
心底念着口中说着张安庭还顺势掰起手指一一数落起来。
“庭哥儿还请慎言!”
一时间韩琦差点当场被刺激的抖擞出来,忙不迭就要去堵张安庭那张破嘴,匆忙之下连五品气势都没忍住径自放开了。
真不是韩琦不够沉稳,实在是天灾这种话哪里能是随便说出口的?
不,不止是说,你连想都不该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