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到张安庭更不急了,他倒是好奇什么问题能把韩琦给为难成这样。
“一开始只有一个粥棚周转不开,后来庭哥儿你让人多开设了几个就出了其它问题。”
约莫是跟张安庭学的,韩琦果断一摊手,丝毫不顾及自己吐槽对象就站在眼前。
“你这是怪我插手咯?”
张安庭禁不住翻了眼皮,谁说读书人面子薄的,就韩稚圭这脸皮怕不是快要赶上他了。
不过问题终究还是出了,甚至张安庭在嘱托水静儿之前都能猜到是什么。
“有人插队?还二次领粥?”
什么叫流民,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才叫流民,张安庭一点都不奇怪这些人不会遵守规矩。
“哪里哪里。”
被张安庭咬上一口韩琦也不得不偏了目光。
但听后面张安庭提起问题所在他先是一愣旋即苦笑,“果然是庭哥儿,不过何止是两次,三次四次都有。”
有时候韩琦真的就在想他这十年二十年寒窗都读在了哪里,居然还没一孩童看的透彻,说嫉妒不至于,纯是感叹。
“你不是带了人吗,把人抓起来不就完了。”
瞧着韩琦纠结无奈张安庭更是把白眼翻到飞起,或者说韩稚圭的性子出现这种问题他一点都不意外。
“试过了,人手不足。”
韩琦再次摊手,摆明是想把问题推给张安庭来解决,或者说他自觉解决不了。
“况且不过是两碗粥,我又不能直接把人拿了下狱。”
末了韩琦倒是没忘了补充上一句,真要能拿人他早就拿了,实在是罪不至死。
“。。。。。。。”
原本听韩琦说人手不足张安庭就意识到可能有人拖后腿。
不过也不太惊讶,毕竟哪怕文官们也不是都一条心的,在这点上怕不是比勋贵都要一团乱麻。
何况是你韩稚圭既拿名声又可能拿好处,别人又分润不到什么,何苦来做这苦差事?
“那你还真不愧个读书人呀。”
但理解归理解,听韩稚圭自承没办法又吐苦水张安庭真就没忍住当场讽刺起来。
实在是这在张安庭看来根本不叫事儿好吧,还是说你韩推官平日里处理的都是杀人放火罪大恶极把脑子堵住了?
“我可不就是个读书人?”
这一刻韩琦一抖两边袖袍倒是自个没忍住先笑了出来。
或者说韩琦不是没听出张安庭话里揶揄,仅仅是苦中作乐罢了,更何况还有眼前这位庭哥儿来帮自己了?
“。。。。。。。”
张安庭这一刻深深感觉若是人一旦不要了脸那真个气死人程度翻倍,且如果是读书人大概还能再翻上一番。
但张安庭可不是来跟韩琦玩嘴皮子的,毕竟有一位月主子可能看着呢,真要做不好先倒霉的一定是他而不是韩琦。
而察觉到火候差不多又要有闹将起来的趋势当即当着韩琦面叫嚷起来。
“停下!”
“叫他们全都停下。”
“放粥的都也先停一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