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听到水静儿心底所想般,旁得张安庭忽摇起了头,眼底眉里都无不写着丝丝郁闷。
这一声顿时让水静儿从遐想中猛然回神,他不解,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才七万多两眼前这位居然都会觉得多。
一时间下意识凝了目光去看,然看到的却是张安庭重新投向雪院里的单薄背影。
“很奇怪吗?”
宛如感受到背后目光,前一刻还在看雪景的张安庭倏然回头,迎着水静儿目光轻笑着出声,还是那么轻松,依然淡定,就好像之前那郁闷根本没出现过。
旋即不等心里疑惑的水静儿问及张安庭就自顾自摆手解释道,“静儿你听过一句话吗,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这知府指的就是丹6,也就是南边那些地方。”
又不等水静儿答出声张安庭再次解释,随后更连珠箭般簌簌不绝,“我虽不知道具体,但大璃单论赋税南边绝对要占了半数以上,那江淮一地更是占据这天下七分繁华!”
这类数目是关乎国运绝密,私下调查具体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想要看个大概其实很简单。
丝绸、玉器、茶叶这些可都是南方大宗。
单看这类东西兑金银对比就该知道当今的南地是占据如何比重,之前说那南边占半数更多还是因为把对京都供奉此类算在北方里面,不然单看数目面子上堂堂大璃都府京城根本挂不住。
别的也不说,单他张安庭眼巴巴望着的白月光宝姐姐所在薛家那句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就该晓得如何一个局面。
三年知府十万银。。。。。。。
这简单明了对比让水静儿眉头微蹙,他向来都是个聪明伶俐的,堂堂知府三年十万,他们这不染楼一年都何止十万?两、三个十万怕不是也要有得!
不过。。。。。。。那又如何?
水静儿依然不解,尽管他理解了张安庭话里意思,可他根本不明白这背后意味着什么,哪怕是在张安庭把他目光手把手引到整个大局上面之后依然如是。
眼下水静儿看来不过区区一个知府罢了,如何能与西宁郡王比?又如何能于北静王、一等伯等等勋贵比?真要比了莫不是天大笑话!
“啧。。。。。。”
瞧着水静儿脸色接连变换,哪怕期间那丝不屑之意很少,少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张安庭依然察觉到了。
他张安庭对这位同样了解,更也不用提对方在半年前还是一位求过今天便生死未知的孤女。
这不是讽刺,也不是张安庭不想再解释,有些东西真的是懂就是懂,不懂你就是把东西揉碎了嚼烂了喂给对方依然还是不懂,甚至品不出其中是如何滋味。
水静儿是品不出其中滋味,甚至察觉不到眼前这位究竟是在意什么,但他却最能清楚感觉到眼前这位不满,心底有纠结,心情更是郁闷。
“爷自吩咐便是,这整个不染楼包括静儿可都是您的。”
水静儿果断如此开口了。
一如当日他在荣国府里对不懂不解的东西从不表言论,只是默默学着看着观望着,眼前依然如此,不过眼下他却是直接把话给说出来了,比起最初的谨小慎微又进步又何止一筹?
“你倒是惯会偷懒。”
水静儿突如其来的剖白自陈让张安庭禁不住摇头好笑,心底郁闷苦涩倒被悄无声息冲淡几分。
然水静儿在定了定神后自顾摇头,“是爷您惯会照顾人,何况静儿也好,这楼也好,都是爷您的,谁也拿不走。”
水静儿出言相当利落,表情更是坚决。
“恩,那让我想想。。。。。。”
张安庭倒不怀疑水静儿什么,毕竟他们两个如今可真可谓是墙蔓相依。
他张安庭短时间造不出第二个入品才奇双绝女,水静儿也少不了她这个西宁小王爷名头罩着,彼此少了谁都不行。
所以哪怕水静儿不开这口他也是要想办法的,只是之前他根本没料到不染楼吸金能力这般好。
倒也不是说完全没料到,不过张安庭更意外勋贵一脉或者说北静王这边依然如此有力,亦或者说宫里那位一帝位置似乎并不似传言中那般稳那般牢不可破。
要知道他张安庭之前自愿入京大半原因还是被那句一帝惟一绝不可逆给唬住了,毕竟是这世间唯一一位真帝,而在见过自家郡王老爷子单人镇一城战力之后张安庭又怎么能不怂?
然眼下做都已经做出来了,但把本该散了的勋贵绑在一起绝不是张安庭想要的,哪怕是明面上,所以这钱拿得属实烫手!